“今晚让我留下可好?”颜栩隽秀的脸颊紧贴着玲珑,声音如同陈年的酒,醇厚芬芳,带着醉人的暧|昧。

他已经在木樨堂住了两晚了。

“你睡不惯北方的暖炕,我让你带得也不习惯了,在木樨堂怎么睡都不舒服,腰酸腿疼,那边服侍的都是粗手笨脚的,我感觉就像回到军营里一样。”

最后这句话就是夸张了,木樨堂里服侍的有没有三十也有二十个,怎么就像是军营里了。

男人若是抱怨起来,也不比任何怨妇差上半分。

“三夫人不是在木樨堂吗?她也不会服侍?”玲珑斜睨着他,嘴角似笑非笑。

颜栩索性把半边身子靠在玲珑身上,玲珑差点被他压倒,强撑着让自己坐直了。

“你明知道我让花雕守着她的,听说她们在后罩房里劈里啪啦地闹了半宵,好在我堵了耳朵,否则怕是要眼下乌青地进宫给母后请安了。”

说到这里,他感觉身边的娇躯松弛下来,喜悦便无边无际地涌了上来:“我也仔细想过了,你不送陈氏回娘家,也不让她去庄子里,是最正确不过的,是我以前没有考虑清楚。真若是把她送走,怕是不出一个月,母后便又会择了正经人家的小姐,逼你给我纳进来。这样一来,还不如把陈氏留在府里。”

“真定陈家那样的人家,陈氏回去应是连家庵都不会送去,直接便让她殉节了。至于庄子那里,以陈氏的性子,即使不会寻死觅活,也要搞出点事来,以后大几十年,那是有的烦了。”

“经过昨天和今天,她留在府里也不敢再做不合规矩的事,若是以后父皇让咱们去了封地,那就另僻宅子,让她们两人另行住过去,可如今还在京城,只能辛苦你管束她们了。”

他说到这里,忽然发现玲珑正在怔怔地看着他,目光温柔,甚至还带着几许怜惜。

他忍不住紧紧握住玲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我颜栩,心里只有金玲珑一个人,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玲珑原是听他说起日后去封地的事,心里有些难过,以前什么都不知道时,她也曾憧憬过和他去封地,不理京城的事,快快乐乐过自己的小日子。可是现在,她知道,他们是不可能去封地的。

可听颜栩这样说,虽然知道他是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可还是脸似朝霞,颜栩是个从骨子里透出骄傲的人,她从未想过,他不但认错,絮絮叨叨说上一大堆,就连表决心的话也说出来了。

这样肉|麻的话,前世没有向她说过,今生她更不觊觎,可当这话真的从颜栩口中说出来时,玲珑一时手足无措,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

如果是现代,他们还是高中生和初中生的年纪,可在古代,他们却是早有肌肤之亲的夫妻。

她只觉得心里甜甜的,她不敢张嘴说话,身子却是抖个不停,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发抖,直到颜栩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她才平静下来,却又抓住他的手,问道:“若是我人老珠黄了呢,若我像我娘那样疯了呢?”

颜栩在心里把远在福建的金三老爷骂个狗血喷头,但凡你对妻儿好一点,玲珑又怎会连他也不相信。

“大婚之前我问过你,可否是嫌弃我老,你说过你不嫌弃的。等你人老珠黄了,我岂不就是老头子了,那时你还是比我年轻,我岂不是要担心自己会否戴绿帽子?”

这不是胡搅蛮缠吗?玲珑忍不住笑了出来,被他抱在怀里的身子柔软地像是柳枝。

颜栩又道:“有我在,谁也别想害你,我不会让你像岳母那般,你就是想装疯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