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套本事还是当年在上戏混出来的化妆术,有时间还应该去苏州买些假胡须、假面皮回来,那些都制作得很专业。

都弄好了,我检查了一遍点三八的左轮手枪,里面压满了六发子弹,关上保险,把它插在我在裤子腰内侧缝制的一个松紧套子里面,这样不至于松开裤带就掉下去,相当于跟很厚的裤腰合为一体了,我还准备了一把卡簧刀,这是在恒丰桥下的早市上淘的,一把精致的锋钢散兵刀,合起来只有手掌长短,打开确有半尺长,刀刃异常的锋利,花了两百元才成交。

我将卡簧刀放到随手可及的右侧的一个条形裤袋里面,刚好放下去,裤袋的盖子是粘扣的,很结实。

带了一万元现金和那两张卡,李晓东的身份证我藏在了房间里,而是换了一张叫做范清的身份证带上,这是因为,我现在租房用的证件叫做李晓东,如果我带着李晓东的身份证去安徽,一单出事,盖子就会满世界通缉李晓东,那么就比较危险了,毕竟在公开的场合用过了,一但排查起来,就容易掉脚。

毕竟不是去旅游,这张“范清”的身份证也许只能用这一次。

简单带了两套换穿的衣裤和内衣裤、袜子,帽子眼睛口罩,还有封箱胶带等必备的工具,全都塞到一个双肩挎的旅行包里面,带了两瓶水和一条三五烟,我便上路了。

走到汉中广场后面的兆安酒店门前,这个酒店是个三星级的,里面条件设施都还不错。我在门前找到一辆出租车。

“师傅,您跑长途吗?”我低头问道。

“长途?好的呀,先生您要去啥地方?”

“我想去安徽的芜湖市,您能去吗?”我小心地问道。办事情的时候,乘坐出租车绝对不可以一部车子直达目的地,那样会给盖子留下线索。

“去芜湖呀,要三个小时的呀!现在是下午三点,要雅道(晚上)六点钟才到的呀,我回来还要空车的呀,五百块可以去的,阿拉事先讲好,这个过路费要全部侬自家付!好不啦?”

我说:“行,走吧,赶紧,走三一八国道,越快越好,我赶时间。”说完我坐到了后座上。

这个司机师傅看上去是个谨小慎微的家伙,我喜欢坐这样的师傅开的车,会比较安全。我掏出烟来递给师傅道:“师傅,来支烟吧!”

司机说:“我们在上海*子不好吃香烟的,等下出了城区范围就可以的啦!侬吃吧,不要紧!”

我笑笑,就自己点了,摇下车窗,窗外天空还是比较阴霾,这些日子老式阴雨绵绵的,不过我喜欢,我喜欢这种江南特有的霉雨时节,湿湿润润的空气,绵绵细雨轻抚在脸颊,一对儿恩爱公婆撑着一把油纸伞……

我陷入了遐思,其实我骨子里面是个极其浪漫之人,尽管我残忍、我凶暴,但是我浪漫、我柔情,我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我。

真的开始下雨了,有点点雨丝飞入车内,我再接上一根烟,车子在小雨中平稳地行驶着,每当坐车子远行的时候,我都会坐在车上产生幻觉,我的潜意识里面是多么多么地希望,这车子就这样永远地开下去,一直都不要停……

我甚至睡了一觉,到达芜湖市区的时候,我刚好醒来。

“先生,芜湖到了,侬要去啥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