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张得浑身直哆嗦,我四下看看,到处都是黑糊糊的雾蒙蒙的,我甚至连岗楼上的探照灯都看得迷迷糊糊的,雨并不大,但是脚下的水流却十分的喘急。

我调整一下呼吸,慢慢蹲下去,伸手在下面摸去,居然摸到了两条在这里打转的大鱼!我憋了一口气,将整个身子都蹲了下去,下面是个很深的大坑!我慢慢移动,我感觉自己已经在大墙的下面了,一伸手,却摸到了一排铁栅栏!

每一根铁杠大约半米宽的间距,按说我是可以钻过去的,但是,每隔二三十公分就有一道横梁,我连忙把头从水里冒出来,我靠!晕菜呀!这怎么钻得出去啊?

我一屁股坐在大墙下的水沟里面,任凭雨水从头上淋下,半身都泡在水沟里面,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突然间我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我现在处在警戒线里面!也就是说,只要哨兵发现我便可以无须警告就开枪击毙!

我既然出不去就必须远路返回!妈的,要快,我已经耽搁了一些时间,离九点晚点名还有半个小时,我必须在晚点名之前回去!

想道这里,我快速移动,摸回了厕所排便口,又迅速爬了进去,还好里面没有人,我赶紧吧湿衣服脱了,在水龙头处冲洗干净,自己又从头到脚洗刷了一边,穿上湿透的夏装囚服快速走出去,回到监房。

小广东在门口看到我浑身都是湿的,就笑着问我:“怎么,到院子里洗淋浴啊?”

我含糊着答应着,很快就拿了毛巾擦干,又拿了干净的囚服换上,当然里面贴身的黑色汗衫我没有换,怕暴露后腰的东西,毕竟监房里面都是眼睛。

这是一次失败的越狱,还好没有造成任何损失。

刚刚弄好就关封晚点名了,终于可以上床睡觉了,我爬上去躺在被子里面,悄悄把现金又藏回了枕头里面,我的心还一直噗通噗通地跳着,小广东在对面扔了一支烟给我,说道:“东北,你今天晚上有些不对啊!怎么了?”

我接过烟点上道:“唉!没什么,就是觉得想家了!呵呵。”

小广东道:“这雨也不停,每年这种鬼天气都要持续一个多月,潮湿得都要发霉了!这个时候最容易想家啊。”

我默默地抽烟,现在我也有了自己的“烟灰缸”了,是个很小的营养液的小瓶子,正好藏在床头,躺在床上抽烟很方便。我吸了口烟,心里渐渐平息了许多,刚刚的惊险越狱仿佛就是一场梦,现在回想起来竟然是那么的不真实。

又过了两天,陶大年回来了,显然他没有在禁闭室呆上七天,实际上四天多一点就放回来了,据说是认罪态度很好,而汤司令又没有死掉,只是腹腔内部有破裂的地方,需要住院两三个月,陶大年的家属同意了负责所有的医疗费用,故意伤害的刑事责任便不再追究了。

陶大年在监房里躺了两天,便可以下床走路了。他从此很沉默,说等*养好了,教员组他是不能待下去了,被送回四队改造是一定的了。

我则在反复反思和琢磨,怎样才能够逃出去?那个下面的铁栅栏,感觉上并不是很粗大的铁杠,也就只有手指粗细的样子,我想,如果弄到一根钢锯条应该差不多可以锯断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