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斌说道:“王辉,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我们已经够宽容你了,能帮你的我们都会尽力的,李所长刚来,想弄个大点的案子,正好你可以帮他,这是个机会啊!”

我抬头看了看李焕,说道:“随便你们怎么处置我,这种事,我不干了!出去我会给人砍死的,你们升官发财了,谁管我的死活!”

李焕阴笑道:“王辉,你已经做了一次了,现在后悔,晚了!你必须接着干下去,不然,哼哼,红旗帮那伙人可是都关在一所,要不要我们给你转过去?哈哈哈哈!”

我心想,妈妈的,碰到流氓了,对这样的疯子不可以刺激他,他真的干出什么我后悔都来不及了,就笑了笑说道:“李所长,我相信你干的出来,好吧,当一回婊子是卖,索性就脱光了给你干吧!说,这次打算让我干什么?”

李焕和刘斌相视一笑,李焕说道:“这次,目标就是你们监房那个周挺,不急,你先跟他套近乎,两个星期后,你要跟他象亲兄弟一样亲密,到时候再告诉你下一步的事情。”我听了心里一愣,心想,这个周挺难道还有什么隐情?和他像亲兄弟一样,这个好办,他现在都是我爹了!

我当即说道:“所长、警长,这个还真有些难度啊,这个周老板可不是一般人啊,再来支烟,让我想想。”

李焕笑了说道:“你这小子!来,今天给你抽个够!有本事你把这一包都抽了!”

我笑嘻嘻接过来,点上,很过瘾地吸了起来。李焕说道:“那你接下来就多多费心了,半个月以后我来找你,我先上去了,三楼、四楼还每巡视呐!”说完起来走了出去。刘斌起身送了出去,我趁机赶紧从软中华里面掏出五六支烟塞到袜子筒里面。

刘斌回来,看了一眼手表说道:“你快点抽,马上开中饭了!”

我说:“刘警长,您还不下班啊,赶紧回去吧,我进去了。”说完,三口两口抽完。刘斌说道:“操!你不说我都忘了,我下班了,对了,我告诉你,下次见到所长不许顶撞他,你的小命现在攥在他的手里,明白不?!”

“明白!明白!”我连忙将手里的烟吸了,站起身,刘斌叫了陈国庆押我回监房。陈国庆走在我身后,阴阳怪气地说:“王辉,你小子行啊,新所长来了也没有和我谈过话,上来就找你,你这官司吃的牛逼!”

回到监房,老头们看我的眼神有些怪。周老板说:“老大,过堂去了?那个所长没难为你吧?”我笑了,我知道这帮老头心里在想什么,因为每次我出去进来都会给他们带来希望,在他们眼里,我是无所不能的,我是这个小小的看守所里面手眼通天的人物。

我走进来,陈国庆在我的身后咣当一声把牢门锁上了。我对周老板说:“干爹!爸爸们,没事,啥事都没有,准备吃饭,吃完中饭,发糖果!”

周老板笑嘻嘻地问道:“老大,真的有糖果?”

“有有!”糖果,是香烟的另一个替代词,在里面好多替代词,就跟江湖黑话切口一样,我们这里就是一个小型的黑社会。

很快,外面的劳动开始发中饭了。中饭是红烧猪肉烩萝卜,肉很多,但是都是大肥肉,老头们都是会保养的,人人骤起眉头。我却喜欢吃肥肉,我盛了满满一大饭盆,就着早上剩下的萝卜条咸菜,把一大盆红烧肉都造了下去。

吃过饭,大家很快收拾了,把被子铺好,在看守所就是这一点好,午睡是雷打不动的。我把几支中华烟拿出来交给老周,在老地方拿出打火机,一帮老家伙相互掩护着到后面梆部上过瘾去了。

我躺在前面的一号位上,眼睛盯着那个不锈钢保温桶,帮他们昌毛(上海话,站岗放哨的意思)。我靠墙隔壁的后面是十二号监,由于监房前面都是开放式的,没有墙,只是上下通顶的铁栅栏,因此,相邻的房间之间喊话是可以听见的,我们称之为打电话。

我看看走廊里面没有人,就给十二号间打电话。十二号间的排头是个大连人,由于大家都是东北人,几次电话后就熟了,还常常通过劳动串换食品,更主要的是,他们监房现在是新收监,我一直想要两个干活的孩子,就跟那个叫侯廉的排头喊道:“侯爷!睡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