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看了看房顶,只有两个永远都不会熄灭的长明灯,自从进来就没有关灯睡过觉,后来到了监狱里面也是如此,全部都是开灯睡觉,不许关灯,里面的灯压根就没有安开关。长明灯的作用就是管教在走廊看监房里面一目了然,便于巡视,里面的犯人也就不能利用夜间黑暗做违纪的事情。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而且,我根本就没听见那个陈刚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等我感到疼痛惊醒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晚了。

也许只是凌晨,大家都睡得很死,我睁大惊恐的眼睛,陈刚那张猥琐的脸正在我的上方,我的*口插了一截小木棍,尖尖的一端已经插进了我的*腔,我一张嘴就有一搭股猩红的血流出来。

我想叫喊,可是根本发不出声音,我想动一下身子,可是也被陈刚压得死死的。

我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被人救起的,醒来的时候我躺在一个干净的病房里,后来知道这只是看守所的医护室。

我是被外面的警车鸣叫的声音唤醒的,几个盖子手忙脚乱地把我往外抬去,我被抬上了一辆救护车,一上去,就被紧急输血,同时打上了氧气,在这个过程中我始终处于半晕半醒之间,救护车上有几个穿白大褂的模糊的人影,还有两个穿制服的盖子。

那天我被紧急送到了提蓝桥监狱医院,提蓝桥监狱是上海市最老的百年老监,据说当年盟军远东军事法庭就设在那里,大部分日本战犯都是在那里受到审判的。现在这座百年老监仍然在使用,关押的大都是重犯。而上海市监狱局的医院也设在此,上海一共九个男子监狱、一个女子监狱,加一个少年犯管教所,俗称十一狱所。十一狱所都有自己的卫生医务室和医院,但是犯人有了大病都要送提蓝桥监狱总医院治疗。

看守所就没有自己的医院了,只有一个医务室,所以我被紧急送往提蓝桥医院抢救。

提蓝桥医院在提蓝桥监狱里面,一进去,我就被送进了手术室。

半根筷子长的小木棍插在我的*口,医生说,还好,再深一公分就刺破心脏了!老天,我捡了一条命!

可是我不明白,陈刚为什么要报复我?还有那个小木棍哪里来的?我们监房里面绝对不会有这个东西的,每周一次的彻底抄监,什么危险品都不会存在监房里面。

接连两天,我全身上下插满了管子,在监护室里观察。

第二天,尚文理和刘斌两个人来了。

一进监护室,尚文理就说:“看看,我的当事人都这样了,你们是怎么管理看守所的,怎么可能发生这种事?!我要为我的当事人向你们看守所提出民事赔偿请求!同时告你们渎职!”

我笑了,说:“尚律师,你可真逗,我现在是囚犯,死了都没人管的。”我故意添了一把火。

刘斌说:“你们放心,这件事我们正在调查,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你是囚犯,但是在没有被法院判决有罪之前,你还只是犯罪嫌疑人,你还有公民的权利,是吧,尚律师?”

尚文理说“那是当然,最起码的人身安全都没有保障,还谈什么公民的权利,就算法院判处有罪,只要没有剥夺政治权利,没有判死刑,那就还是一个共和国的公民,同样就会享有人身安全的权利。”

我突然觉得不对,他们两个一起来的,应该这些话要说早就说过了,这不是在我面前说给我听的吗?这就叫忽悠吧,嘿嘿,我明白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伙儿的。

我做痛苦状,其实刀口已经不很疼了,对尚文理说道:“尚律师,你可得帮我做主啊,我可是付钱给你的呀。”

“嗯,这个没有问题,今天来就是了解一下情况的,看守所里的取证已经弄好了,结果很糟糕,没有人看到是谁刺伤了你,也就是说没有目击证人,你身边的两个挨着你睡觉的也什么都没有听见和看见。”尚文理说出了让我差点跳起来的话,当时,我就惊呆了!

“怎么可能?明明是陈刚啊!我看到是他!”我叫了起来。

刘斌从兜里掏出一个小本本说道:“你别急,慢慢说,陈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