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走廊十分昏暗,木地板踩上去咯噔咯噔直响。

慕亦城拉着梅知夏进了书房,梅知夏一眼就看到她为慕亦城画的那张肖像画,此刻,那张画已用精致的相框装裱起来,挂在贴着昂贵壁纸的墙上,与书房内的另一幅出自大师之手的油画相比,简直不入流。

梅知夏嘴角不禁抽搐,一张肖像画,至于还裱起来?那黑白画,看着跟遗像有什么区别……

她瞥了慕亦城一眼,发现他正一脸欣赏地盯着墙上的画,她哭笑不得。

“那个,还是摘下来吧,你自己偷着看,不用挂起来。”

慕亦城笑而不语,梅知夏主动伸手去取画,慕亦城伸手拉住她,“做什么?”

“当然是摘下来,你把它挂在这,是不是想让看到的人都对着你的画像上三柱香?”

慕亦城:……

经梅知夏一提醒,他才愕然发现那画像的确有点像遗照……怎么他自己一直没发现这一点?他尴尬不已,正好这时凉叔端着茶点走进来,他立刻指着墙上的画像对凉叔说:“把画像取下来,相框也拆掉。”

凉叔把茶点放在桌上,一脸狐疑:“为什么,先生不是很喜欢那张画像?”

慕亦城脸上一抹红,目光不由朝梅知夏瞟了眼,窘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赶紧摘了。”

梅知夏暗暗想笑,她还是头一回见慕亦城这么不镇定,他向来对任何事情都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刚刚的举手投足间分明透出丝丝慌乱。

凉叔按照慕亦城的吩咐把画像摘了,把精致的相框也拆掉,只剩那一张薄薄的画纸。

他看着手上的画像,不知该如何处置,便问慕亦城:“先生,这画像放哪?”

“随便。”

凉叔怔了怔,突然无奈一笑,小心翼翼地将那张画像放进了书桌中间的抽屉里。

他走后,慕亦城和梅知夏半晌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