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烈余怒未消的样子看着她,一言不发。

田小萌说完,若无其事的冲他笑了一下,安慰他:“你看,我没事。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而已,养两天就好了。”

凌子烈深呼吸了几下,脑袋沉下来,无奈极了。

良久他忽然无比诚恳叫了她一声:

“田小萌?”

“嗯!”她乖乖的应了。

“老子现在经不起半点关于你的不好的消息,所以……求你。就当我求求你,保护好自己,行吗?”他说的极诚恳、极委屈。田小萌听着,心里嘈嘈杂杂的,不得安生。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田小萌嗫喏着,还是道了歉。不管怎么说,害他担心成这样,她心里还是很不忍的。

“我不要你的道歉,田小萌。我要你好好的,在任何时候!”他忽然抬头,铮铮的说。眼神里在明显不过的责怪,和警告。

田小萌看着他,有那么一瞬的陌生。从前,他的怪兽不是这样的。

落针可闻的客厅,秒针滴答。

田小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她谨小慎微的呼吸,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只一个不稳的喘息声都会令他深色惊慌,从而导致自己过度紧张。

她忽然想到一个词:软肋!

原来,她就是他的软肋。

原来,她已经是他的软肋了。

田小萌心里顿时翻腾起万般的不忍。从前,她只知道他霸道,多疑,发起狠来可恶的让她想扑上去狠狠咬他一顿;她只知道,于她来说,他就是个索取无度的暴君,就是个占有欲极强的怪兽;她只知道,他宠她、爱她、却从不知,他爱的竟如此之深。比她爱他尤甚。

爱,太诡异,太多变。会时常浸染那么多她看不懂的东西----霸道、阴狠、怀疑、占有、利益、人际……可这一切,在此刻她看来,都是那么微不足道。

田小萌定定的注视着他,眼里渐渐蓄满热泪。

“凌子烈……”她含了沙的声音轻轻唤了他一声,柔若无骨的手,抚着这张她怎么看都看不够的脸,求着他说:“请你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会心痛死的。我是那么不会照顾自己,可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对于我来说,你从来都不是累赘,而是这里……”凌子烈握了她抚在自己脸上的手,放在自己心口的位置:“……一块最柔软的地方。所以,田小萌,你最好给我学会保护自己,不然……”

田小萌流着泪,忙捂了他的嘴,把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堵在嘴里。她知道他要说什么,可是她不要听。

她不要听那些‘你死了我也活不下去’的话。于她来说,太沉重。而与他来说,太残忍。

“怪兽,你这样,我会恨自己的。”

凌子烈摇头。默然。

田小萌似乎此刻才恍然明白过来:是自己无耻的将那个神祗一样的男人,变成现在这样,有了软肋,处处束手束脚的男人。

她看着他憔悴的样子,头一次这样深深的不安和自责。她简直……可耻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