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后两把枪,都上了膛,就那么充满危险的抵着罗莎莎的脑子。

罗莎莎顿时绷不住,恐惧之色顿现。但大概也是经过过于严苛的训练的缘故,她不叫不闹,只默默淌着眼泪,呢喃着:“爸爸。”

四周,暗伏早已转明。乌泱泱里三层外三层,无数枪口准确的瞄着这个看上去精致幽静的小院。

纳沙气的胸膛起起伏伏,面上的各种表情轮换了个遍,末了,他似乎没能说服自己,仍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将枪口重新抬了抬。

“纳总督,亲手瞄准自己女儿眉心的滋味……如何?”凌兆乾此时掐着寸劲儿,掩在罗莎莎和老陈身后开口问。

虎毒不食子,他就不信纳沙是有传说中那样-----无所畏惧。

果然,纳沙的脸上一抹痛苦之色,疾驰而过。

“我就不信你们今天能全身而退!”他怒而无奈,一句话说完几乎就要把牙齿咬碎在嘴巴里。气得浑身发抖,额上青筋暴突,浑身大汗淋漓。

凌兆乾知道他此时心里是惊慌了。很合时宜的又加了一句:“己之不欲勿施于人。纳沙,我懂你心里现在是什么滋味。放了我的孩子们,你的孩子我毫发无伤还给你。”

凌兆乾一边说,一边随着老陈的步伐,稳稳的撤向门口。再从门口撤出来,来到竹楼前。这时一个军装模样的守卫,匆匆忙忙从外面进来,一脸不可思议的惊慌之后,覆在纳沙的耳边耳语了些什么。

纳沙顿时惊怒异常。大眼珠子狠狠瞪着凌兆乾:“老狐狸,果然你还是摆了我一道。你敢带军警来?”

“纳沙,现在答应与我交易,你还来得及撤退。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还可以重整旗鼓,向我凌兆乾讨这笔屈辱之债。如果你非要鱼死网破,那老头子我也可以奉陪到底,横竖我还有个不孝子在国内,我死了,总会有人来替我收尸的,而你,可就带着你的宝贝女儿,在这里,灰飞烟灭了。”

“啊……”纳沙一声怒吼。内忧外患他也的确暂时施展不开手脚,方寸大乱。

老陈此时低低向凌兆乾交代:“斐少爷在地牢。”

凌子烈顿时心里一舒。他正心急如焚。担心纳沙一会儿缓过神来,将田小萌也提溜出来,挡在他面前做盾牌。那时候,方寸大乱的,可就不止纳沙一个人了。

凌子烈趁着纳沙举棋不定的时候,不动声色向地牢门口转移,想去接应宋斐。可姜还是老的辣,纳沙即使是在凌乱如麻的瞬间,也是本能的一甩枪,给了地牢门口两连射,“哒哒、哒哒”两声,正中地牢门上的把手,凌子烈顿时吓得汗毛乍竖忙缩手回来,闪身掩在石柱之后。

虽然时不常会接受一下某些军事上的训练,但真刀实枪的上阵,他这还是头一次。一时间,紧张、惊恐,他周身不知不觉也已被汗浸透。后背紧贴在石柱上,惊魂甫定,大口大口喘息着平复异常不规律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