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自顾去厨房冰箱里拿了瓶矿泉水出来。拧开,咕咚咕咚喝两大口,而后大大方方的越过他,落座到沙发上跷二郎腿坐着,一副“和你耗到底”的无赖相。

凌子烈自觉好笑。冷哼了一声,没说什么。

这一脸幼稚的,等待机会跑马圈地划分势力范围的期盼,和自己无时无刻不想着给她身上贴上“有夫之妇,谢绝靠近”标签的行为,恐怕如出一辙吧。

此时,卧室里传来几声重咳,而后就是田小萌车场声音压着嗓子喊了声:“凌子烈……”

凌子烈忙什么都不顾,掉头就钻进了卧室。

郝世通也略作反应了一下。可他屁股刚刚从沙发上抬起,凌子烈人已经不见了。

郝世通拧眉适应了好一会儿凌大总裁这幅召之即来的奴才相,而后,释然一笑,重新坐进沙发里。

卧室里的人喊的明明确确是“凌子烈”不是吗?

即使她演的再好,找再多的理由推开他,在她最需要温暖和保护的时刻,她还是会不受任何干扰,本能的首先想到-----他。

这似乎是个没必要再解下去的题。答案已经昭然若揭。可是,偏偏这又是一道参杂太多世俗和伦理的是非题。

答案就是那么个答案,可并不一定可以被大家接受。

郝世通想着,忍不住心疼起卧室里那个丫头。世事何其难料,经历了那么多坎坷,人生留给她的竟还是一道进退两难的题。

此时卧室内,田小萌白着一张脸,疲惫的半闭着双眼问:“你在这里,壮壮呢?”

“已经交给庆嫂帮忙照顾了,放心。”凌子烈从背后圈住她,以自己的体温暖着她冰冰凉的身体。

田小萌点头,却撑起意识,故意冷着一张脸,下逐客令:“谢谢你能来看我,我现在好多了,你可以走了。”

凌子烈不胜其烦拧眉不语。没听见似得,自顾扶她躺下,盖好被子,也冷着脸命令:“别睡死了,一会起来喝点姜糖水。”

而后,气哼哼的转身出了卧室。

出来时,郝世通已经走了。

不战而退其兵,这让凌子烈心里刚刚被卧室里的人冷掉的心,些微恢复了些温度。

直接去厨房灌了个热水袋,捧在手里,重新回了卧室。

而楼下车里,郝世通捏着电话,内心却颇不平静。

打给于新叶的电话很快被接通。简单的问候之后,他说:“你期待我做的,我似乎已经做到了。可是,新叶,你真的觉得不考虑你妹妹的感受,直接硬生生将她塞回凌子烈的怀抱,是真的为她好吗?”

电话那边前所未有的沉默。

良久,于新叶清冽的声音,回答:“不知道。”

而后,便挂了电话。

她是真的不知道了。妹妹不主动与他们相认,如果出于担心自己于是二小姐的身份,给她和凌子烈的关系造成不好的影响,那她可以理解,也可以做到“不认”。

可她几次三番亲自到南山敬老院,托人告诉父亲:她已经找到妹妹了,想征得他同意,带妹妹来见他。却始终得不到他的允准。

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是不对的。于新叶急的抓耳挠腮的想。

可是,哪里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