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大少奶奶她……”庆嫂为难的样子,欲言又止。

凌子烈顺着她的指引望向三楼:“怎么了?”

他心里直打鼓,想不出这个一时气愤不受控制的小东西会做出什么出乎他意料又让他骑虎难下的事。

“大少奶奶,把自己关在三楼原先太太作画的房间里,从您出去到现在一直没出来过。饭也没吃,汤也没喝,您让煮的鸡蛋也没送进去……一直在哭,好像很伤心的样子!”庆嫂满是担心的眼神盯着凌子烈的脚尖,嗫喏着说。她试图用“一直在哭”这四个字勾起凌子烈的心疼。

凌子烈满脸的酒气却被庆嫂的“一直在哭”四个字催化,慢慢蕴热在脸上,烧的他失去理智,先前在回来的路上,本打算好好哄哄她的。竟然还在跟他较劲耍小孩子脾气?

凌子烈三两步跑到三楼,径直站到紧闭的房门前,郑重其事,且不容置疑的大声说了一句:

开门!”

里面的人矫情了一晚上,蹲在墙角里抱着膝盖,好不容易等来了要等的人,却瞬间战斗机附体,誓死要与他抗争到底。听着他依然像含了霜的话,她很是不以为然的对着面前的空气夹了一眼。豁出去再挨一巴掌,就是忍着不动弹。

“田小萌,你够了!再闹,我真就不管你了。”凌子烈重重的拍了两下门。

烦躁。

这个矫情的小东西,要么就是不管不顾什么都敢说,要么就是把自己关起来,让他猜。真是受够了。

“田小萌?!”正被酒劲燃烧的某大怪兽显然没有那么多耐性,几句话得不到回应,便暴怒起来。转头厉声问庆嫂:“备用钥匙呢?”

“三楼所有房间的钥匙,向,向来都是您亲自保管的!”庆嫂摒气宁息,依然稳稳的说。

凌子烈闻言也懒得再到楼下去翻钥匙,往后退了一下,抬脚猛地一踹。门,应声打开。重重的撞到墙上,“哐”的一声巨响。

角落里躲着的某人,被吓得瞪圆了眼睛看向门口。凌子烈裹着满身酒气和怒气居高临下俯视着她,她瞪着他的眼睛里掠过大大一片恐惧之色,还来不及过多反应,凌子烈已经大步走到她面前。

“你干什么呢?”他压着怒气,问的直白。

“生气呢,没看见吗?”田小萌紧抿双唇,摇晃了下小脑袋,在心里冲他叫嚣。

“田小萌,我跟你说过的话你当耳旁风是吗?”他满口酒气,在她头顶慢慢弥散。田小萌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和压抑。却硬是梗着脖子,不说话。

凌子烈的拳头慢慢收紧,握的咯吱作响。田小萌坐在墙角一眼不错的看着,生怕他一时失控再向她挥过来。想了想今晚折腾的也差不多了,他也回来了。稳了稳情绪,正要开口说话。

凌子烈却忽然走上前,不由分说将她从地上拎起来,送到自己面前:“听着,我对你的忍耐限度,早就没了。不懂得适可而止的女人,我向来不招惹。喜欢待在这里是吗?那就给我永远呆在这里!”

凌子烈说的咬牙切齿,田小萌刚刚说服自己要“适可而止”的心意,被一扫而光。只诧异而愤怒着一双美目,瞪着他被酒气和怒气燃烧的脸。

而后,田小萌被重新重重甩到地上。等她再抬头之际,凌子烈已大步走出房间,恶狠狠的对门口噤若寒蝉的仆人吩咐:“太太从今天开始就住这里了!”

田小萌听他一副“打她入冷宫”的架势,顿时火冒三丈,扑出房门冲他叫嚣:“我要搬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