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感觉到自己的说辞太过干瘪,为了加深这四个晚辈的印象,展才孤珍而重之的从贴身的怀中掏出了一物。

“这便是老夫的保命之物,名为琉璃珐琅钟。”展才孤摊开掌心,里面赫然抓着一座不过巴掌大小流光溢彩形如绿色翡翠雕琢的编钟。

琉璃珐琅钟的出现,立时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炽烈而又充满了疑惑。

“此法宝便是以一块完整的江河印融合诸多天才地宝炼制而成。”展才孤简单的介绍了一番,便极为吝啬的将法宝收回。

既然是保命之物,自然是要最大程度的保持它的神秘性了。

“所谓江河印是江山印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江湖印、江海印、远山印、重(chong)山印,以及比较特殊的仕女印以及才子印。种类各有不同,却各领风骚,只存在同类别的品质高低,无所谓谁更好更坏,只在乎合适罢了。”

“当然,江山印作为瑰宝,讲究的是能者得之,否则,带来的就不是大气运,而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罪孽了。”说到最后,展才孤还不忘提醒了一句。

“如爷爷所说,这江山印真的很强喽?”所谓耳听为虚,展白对此还是持有一定的怀疑。

“呵呵,其他且不说,就以老夫那琉璃珐琅钟为例,凭借此钟,老夫面对相同战力的强者,完全可以做到以一敌百,当然,前提是这百人没有身怀同样的江山印法宝。”展才孤详实的比喻一出,立时惹得展白倒吸了一口冷气。

以一敌百,而且还是面对相同的战力。

展白不自觉的看向酆都,若论战力的话,在场之中,或许他们两人是最为接近的了。如此也就是说,若是自己拥有一个江山印,不说打败一百个酆都,至少也能轻松获胜吧。

好厉害的法宝。

“再举一个例子吧,就说你父亲这五年来所藏身的展府,其实也是由一块重山印炼制出的法宝。若非如此,又如何挡得下傲云连续五年不间歇的攻伐呢?”

嘶!!!!

如果说,之前还只是比喻,那现在就是确确实实存在的真实案例了。

但很快,展白就发现,好像就只有自己跟展良垣两人表现的有些失态,反观隐儿跟酆都,却都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对于隐儿如此,展白倒不奇怪,毕竟她的前身可是大商王朝的妲己,当年的封神一战,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宝贝没有见过。

可酆都为何也如此的镇定?

这一丝的疑惑,在展白的心头一闪而过,并没有过分的纠结,因为他清楚,对于此事,就算打死酆都,他也不会说的。但可以确定一点的是,他在此之前,对江山印绝对有不小的了解。

“爷爷,孙儿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说?”好不容易平息心头的悸动,展白再次恢复到平日里的冷静了。

“无妨,说吧。”展才孤点了点头。

“孙儿并非对父亲当年的抛弃心存怨恨,只是这么多年走过来,我实在是自由惯了,不习惯受到约束,同时对展家也没有太多的归属感。更何况,现在孙儿已经有了自己的事业,也从来没有想过将其归入展家,所以……”

“所以,你其实并不情愿背负起展家子弟的使命,老夫说的可对?”展才孤是何等人,不等展白说完,就已经猜出了他的意思。

“还望爷爷成全。”展白点头承认,并没有因为害怕惹得这老头生气,而心怀忐忑。

此次出兵救人,是为孝。可对于展家,他却从未想过尽忠。这也是他刚才并没有直接答应公子隽的原因。

“这几日,老夫旁敲侧击下,也了解了不少你的过往。实事求是讲,展家欠了你很多,而你能取得今日的成就,也跟展家没有太多的关系。”展才孤并没有生气,反而满心的感慨,“将心比心,老夫即便是你的爷爷,也实在难以启齿,强迫你为展家尽一份香火之情。只是……”

“即便不为展家,你也应该想想剑阁。”展才孤深深的看着展白,“不说鼎洲,只说这巨鹿,几乎每一天都有新的宗门创建,但同时也有宗门势力消亡,而真正能够屹立长存的,除了那些超级势力之外,可谓是少之又少,这其中的缘由,你可知是为什么?”

“这些道理,孙儿都懂。”展白点了点头,“一来,是宗门的底蕴,其次,也是更重要的应该就是爷爷所说的江山印了吧。”

“呃……”还想着洋洋洒洒说些大道理的展才孤先是一愣,但很快就被苦笑给代替了,不自觉中,他才发现,自己还是小瞧了这个孙儿啊。

想想也是,若是没有这种大智慧,又如何能白手起家,建立起这偌大的基业呢。

同时,他也终于明白了展白真正想要表达的意思。

展白并非是拒绝参与春秋之事,他所要的是不以展家子弟的身份参与。

探究到展白的真正用意后,展才孤反而沉默了下来,毕竟此事太过重大了,重大到他一时间也难以决策。

“老夫不能给你一个准确的答复,至少现在不行。”良久之后,展才孤还是摇了摇头。

“可以,孙儿给爷爷三天的时间,应该足够了吧。”展白颇为大胆的提议道。

“三天?哈哈,好算计,竟然连我跟那公子隽一块都算计进去了。”展才孤大笑,一方面惊喜于这个孙儿的大智慧,可另外一方面却有有些惋惜。

“好吧,三天后,我给你一个答复。”展才孤也不是拖沓之人,果断的应承了下来,“不过,对咱们这样的大家族来说,最忌讳的便是一颗树上吊死。所以,刚才你也看到了,老夫那些老兄弟们,可谓是各为其主,有的时候甚至还会出于你死我活的敌对之中,而且真正对上的话,绝对不会有一丝的心慈手软。除了因为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外,更多的也是为了能够保证家族的千秋万代,毕竟一方失败了,还有其他的选择,如此,对家族的根基并不会造成影响。说了这么多,老夫想要告诉你,不,是你们所有人,咱们展家并不忠于春秋之洲的任何一方诸侯,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有的时候,在最初的选择上将极大的绝对最后的成败。”

“老夫身为楚国大司空,位居三公之一,对这公子隽倒也有些了解。此子有大志,可惜气运不佳,并不惹楚国大王所喜,所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沦为弃子,知道十几年前,才有所改观,得以如朝从政。目前看来,他在众多的公子中,实力只能算是垫底,可也正因为如此潜力非凡。若是选择他,有好有坏。好则可大展身手,坏的方面却是要艰难许多。”展才孤看似是在嘱咐所有人,但实际上,却是特意的叮嘱展白。

毕竟,是人都看得出,那公子隽对展白格外的器重。

“天赐展陵既已开,自然不会接引一方诸侯。否则,这一次,老夫的那些兄弟们也都不会来的,只是这公子隽提前了一步而已。在接下来长达两年的时间中,其他诸侯将陆续的遣人而来,挑选良将大才。所以,你们大可稳坐钓鱼台,精挑细选一番。”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公子隽离开之时,脸上会现出忧色。

展白恍然大悟。

同时,展白又有些疑惑,这天赐展陵开的似乎太过巧合了吧。又或者说,它的开放有一定的规律,比如百年开放一次?还是有其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