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回地下城的路上,蝶衣突然莫名的叹息了一声。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啊,苦大仇深的样子,小心变老。”一旁的展白,不无打趣道。

“你的这个计划实在太大了,直到现在我心里也是提心吊胆的。”蝶衣满是忧愁道,“彼岸花的宝贵,别说是在地三洲,就算是鼎洲,也足以掀起一场血雨腥风。而且,你应该清楚,鼎洲对地三洲的渗透是很严重的,说不得,一个不起眼的宗门势力背后就有鼎洲的影子。消息的散步,一旦稍有差池,引得鼎洲的注意,势必会……”

“放心好了,鼎洲会参与进来,这几乎是一定的,不过,数量绝对不多。正是因为彼岸花极为珍贵,没有任何一个人或者势力愿意跟人分享。出云帝国的皇室那是无可奈何,而且他们跟权贵门阀本就是一体,应该会严密的封锁消息。或许还会有一些宗门也得到了消息,不过,他们势必不敢散步出去,如果背后没有鼎洲势力支持,聪明的作法就是强忍贪念。就算背后有鼎洲的影子,上报了上去,你觉得那个鼎洲的势力,会将此事宣扬的天邪皆知么?”展白表现的倒是颇为淡定。

“再者说,有了鼎洲势力的参与,对付起万花苑的那群老家伙不是才更有把握么?我现在并不担心鼎洲势力的参与,反而是担心现在聚集的势力够不够分量啊。”展白说完这话,低头看了看身旁拉着的孩童。

不过七八岁的样子,或许是从小接受皇室教育的缘故,性子比起同龄人来,倒是沉稳了不少。即便现在飞在天上,白皙粉嫩的笑脸上也没有露出一丝的害怕,明亮的眼眸中反而散发出兴奋的光泽。

这个孩童,自然是温柔的儿子,当然,在正式的举行了礼仪之后,便是展白第三个弟子了。

“第一次出远门,有没有想你娘?”展白低头温和的问道。

“不想。”孩童摇了摇头,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认真道:“娘说了,我现在是男子汉了,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跟着师父学本事,就不能怕苦怕累。”

“你娘想让我给你重新取个名字。不过为师想来想去,却觉得不妥。毕竟你身上流着司徒家的血,作为人子,如何能忘记祖宗。所以,以后,你还叫原来的名字好了。哦,对了,你叫什么?”展白笑道。

“回师父的话,弟子叫司徒无悔。”

“司徒无悔,无悔么?”展白重复着这个名字,抬头远瞭,也不知再想些什么。

“温柔,你为宗门做出如此牺牲,宗门定然也不会负了你,总不会让你落的没下场。”良久之后,展白叹息着自言自语了一番。

展白跟蝶衣一路急行,数千里的路程,不过花了一天的时间而已。不过,如此全力赶路,也是有代价的。

相比于鼎洲,地三洲玄黄之气还是太过稀薄了,修为低一些倒还罢了,可一旦达到太玄境,吸收玄黄之气转化为玄力的速度已经远远赶不上消耗了,入不敷出之下,即便太玄境修为身后,久战之下,如果得不到补充,最后说不得就会落得油尽灯枯的危险境地。

就比如现在,展白跟蝶衣只是赶路所消耗的玄力,就让两人颇有些吃不消。

也就是因为时间紧迫,否则,打死两人也不会如此拼命了。

各方面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反而是剑狱山庄以及万花苑这边,作为主力,却要进行更加周密的布置。

尤其是剑狱山庄这边,因为展白想要借助这次机会,对宗门进行一次大的清洗,所以事情也变得更多,千头万绪的,即便是展白也是大感头疼,主要原因是他对现在剑狱山庄的家底并不十分清楚。

作为剑狱山庄的宗主来说,这个现象无疑是极为危险的。

连自己的家底都没有摸清,也就意味着掌控力不足,一旦付诸行动,势必会状况连连,稍有不慎,就有倾覆的危险。

相比之下,万花苑这边就简单多了。

这次针对供奉堂的行动,为了保密,势必只能动用内阁的弟子。而蝶衣所能掌控的也不过郁金香、水仙两阁,人数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人左右。

还没有到地下城,为了掩人耳目,两人一左一右果断分开。

牵着司徒无悔,展白很是闲逸的自东门进入地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