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北上楼的时候,就发现薛迷房间的大门敞开着。

出于好奇,也是因为怀里还抱着四喜,他走进去看了看。

结果就看到薛迷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个小盘子,盘子上放着水,和一颗药……

季北愣了愣。

薛迷淡淡道:“我来猜猜,这是什么?维生素?”

季北摸了摸鼻子,道:“你猜对了。”

薛迷沉下脸。

季北现在也是虱子多了不怕痒了,反正都已经惹她生气了……

最终他只是道:“你要怎么惩罚我?让我睡房顶吗?”

薛迷被他气乐了,道:“你行啊,季北!明明知道我会生气还这么做!”

季北扁了扁嘴。他怀里的四喜也扁了扁嘴。

薛迷深吸了一口气,道:“解释一下吧,为什么。”

“我说了,那东西伤身。如果避孕失败了,到时候怀了孩子恐怕都不能留,那不是更受罪吗?而且,你现在是安全期,如果真的有了宝宝,那就像四喜一样,是注定要来的宝宝。薛迷,我觉得我们应该调整好心态去接纳他。”

薛迷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无言。

季北说的不是没有道理。这东西确实伤身,而且看到四喜可爱的小脸,她又有些心软。

可问题是……

“四喜留下,你走吧。”最终,她有些无力地道。

季北的视线在她脖子上扫了一圈,抿了抿唇,低下头。

四喜也抿了抿肉嘟嘟的小嘴,耷拉下脑袋。

季北正好看见了,连忙道:“你看,四喜让你别骂我了。”

薛迷不吭声了。

季北颇有些埋怨地道:“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有些事情你就不能不跟我计较得这么清楚吗?婚姻的哲学难道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了吗……”

薛迷火了:“这话不是应该说给你自己听吗?早八百年的事了你还揪着不放跟我算账!你现在对我提出了那么多过分的要求,连出个们都不允许,如果我不顺着你的意你就该疯了!这难道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吗?还不符合你所谓的婚姻哲学吗?所以呢,现在我还要容忍你的强抱吗!”

季北的脸都绿了:“薛迷你能不能不要把话说的那么难听!”

薛迷意识到事情有些失控,扭开了脸。

季北看着她的侧脸,突然意识到,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真的就很难过去了。

之前的种种,其实她不是不上心了,而是刻意淡化了。

再受到伤害的时候,那些旧伤疤也会隐隐作痛。

当年被江沐言那样对待的,好不容易痊愈的伤口被再度鲜血淋漓的撕扯开。

季北意识到,是他亲自动的手。

薛迷可能是想捏着鼻子忍下了,日子就这么过吧。

起码刚开始她是这么想的。

季北苦笑了一声。

“抱歉,薛迷。”他动了动唇,道。

这句话薛迷听得太多了。她果然没有任何反应。

季北把女儿给了她,最终低声下气地道:“我知道我不好,也不敢再给你任何承诺。以后如果你不想见到我,我尽量……控制我自己不来找你。但是我只有一个要求,每天,让我见四喜一次。”

薛迷的睫毛颤了颤,最后,长出了一口气。

她果然,觉得这样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