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被张戚郑重其事声音吓了一跳,反而浑身发毛,他抚了抚胳膊,身子往后倾,倚车门上,异样地看着张戚,“有什么可小心?”

张戚伸手拉了拉领口,然后手又放回了方向盘上,“总之,你多小心。”

杨靖莫名其妙,暗叹一声面瘫心思你别猜,说话总是说含含糊糊,果然不装逼会死。

之后俩人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其他话题,这一次,倒感觉路上行程没这么漫长。

这会已经算是秋天了,晚风直接吹透了杨靖单衣,挨着森林,难免有些潮湿,风中带着水汽,凉意浓,他自车上下来,下意识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九点多了,其实张戚接他回来真没什么必要,估计上楼直接洗洗睡了。

俩人走进屋,高叔迎门口,先是表示了欢迎,然后说:“军座,饭菜都准备好了。”

杨靖原本自然步伐顿了下,他腿脚本就有些不方便,这下子跟张戚拉开三四步距离。

张戚察觉到,扭头看他。

杨靖又慢慢跟上,边走边问:“你没吃饭?”

张戚不意地恩了一声,然后冲着高叔说:“摆饭厅里吧。”

高叔听他说完,又看向杨靖,“杨少爷吃了吗?用不用准备?”

杨靖摇了摇头,慢吞吞步子几乎没停,“不用管我了,我已经吃过了。”

说完,他已经走到了楼梯口,头都没回地又道:“我回房间睡觉了。”

高叔神色复杂,杨靖看不见地方,露出了一个小小不满表情。

张戚仍是淡淡恩了一声。

杨靖回到了自己房间,像平常那样,洗了澡,然后躺床上玩游戏,直到他迷迷糊糊睡着时候,才听见隔壁响起开门关门声。

转天早饭,杨靖自然是和张戚错开了,十点多他才吃完饭,正好见高叔吩咐两个人各抱着一盆花往外走,杨靖一下子就被那花吸引住了,倒不是他多爱花,只是还第一次看见一朵花上,有三种不同颜色。

他刚好吃完了后一口,于是将椅子往后一推,立刻追了过去,等他走近了看,果然不是他眼花,两盆花种类一样,都开着一株三瓣花朵,这花瓣肥厚圆滑,每一瓣都有半个手掌这么大,却分别是白、红、蓝三种颜色。

“这是什么花?”杨靖像猴子似,围着那俩人团团转,伸手又戳了戳花朵。

捧着花那两人看起来很谨慎,举着手臂绷着劲,高叔走过来,笑盈盈说:“这是三色三瓣瑰,香味悠远绵长,经久不散,能人身上停留十数天之久。”

杨靖嗅了嗅,果然闻到一股清香味,并不觉得浓郁,后味还带着一点点甜,杨靖刚觉得有些熟悉,就想起这正是昨天张戚身上闻到味,乍一闻确实有些像女士香水。

因杨靖要问,抱花那俩人停了下来。

“这是要去哪里?栽院子里?”

高叔笑了起来,摆了摆手,“这花珍奇稀少,又娇气,不适合养室外,不过军座说要多接接地气,吹吹风,于是白天时都将花放到院子里,下午再搬回军座卧室。”

杨靖无语,心想养这两盆花也太麻烦了,但这会也没事可做,就说要跟着几人院子里逛逛。

那俩人果然将花放了一处向阳位置,杨靖外面溜达了会,又去远处采了采药,直到下午才回去,等他回去时候,那两盆花已不再原来位置,估计被收了起来。

杨靖弄得满身泥土,回屋后直接去洗澡,他将脱了衣服拿手里,刚入扔出去,一挥手动作,一股香味传进鼻子里,他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有些不信,又走过去捡起衣服,放鼻子下闻了闻。按说他外面采了一天药,身上又出了汗,衣服上应是汗味,但他衣服上却沾了三色三瓣瑰淡淡香气,经过时间挥发,消了甜意,那香气和杨靖本身气味融合,形成一个十分好闻香味,带着干脆馨香。

杨靖心中有些惊奇,今天听高叔说这花香能停留人身上十数天,他还不信,可他才和那花接触短短一会,竟一天了都没消散。

晚上时候,杨靖和张戚饭厅吃饭,虽不知张戚白天哪,但那花摆他房里,他接触自然多,果然一凑近,自他身上就传来了那股香味,和杨靖衣服上又不同,结合了张戚清冽之气,形成另一种独特味道。

杨靖不自己叹道:“这气味真好闻。”

“恩。”张戚看他一眼,很明白过来,杨靖指不是饭菜,提到自己感兴趣事物,他话也多了些,“这种三色三瓣瑰比较稀少,市面上多是单色三瓣瑰,香味停留不了这么长时间,也差了点鲜爽之气。”

杨靖不懂什么是鲜爽之气,跟着敷衍地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