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完这一阵后，陆明收拾好股果核、调整好电视音量，再度回到了游戏之中。
上线后一看，发现大家此刻关注点都放在了刚才的新闻上。
姑奶奶是最高兴的，“刚才播出来的时候那画面确实白了不少欸，总算是没有那么丑了。”
留香也回道，“是啊，并且人家叫嘟嘟也没有跟一开始时候那样喊那么老气了，直接就来一句汪小姐，没想到电视台的人竟然真这么乖，要早知道的话，我当时也随便说一两句好了。”
咬我啊则显得非常淡定，“就这么点儿破事儿有什么意思一直提的啊？从刚才到现在你们都念叨了十七八遍了，真是，听得我耳朵都快出茧子了。”
陆明也道，“是啊，这种小事，有什么好激动的呢？”
陆明的信条，自己实际怎么做的先别管，反正最起码在人前不要显得那么逗比……
留香看这两个家伙真的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也有些奇怪，“不是吧，这可是央视欸，你们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需要有什么感觉？”陆明“疑惑”道，“个体育新闻而已嘛，并且前面二十多分钟还一直都在讲外国人的事情，拖到最后快完了才露个脸，还是那种纯打酱油的，这有什么好稀罕的？”
留香一脸不信，“骗人！我看你明明是激动得要死，又不好意思承认在这里嘴硬吧？你这个家伙之前凭空消失了几个小时，难不成是压抑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偷偷跑到厕所里又蹦又跳唱起歌来了？”
陆明当然不可能承认这种事实的，连忙回道，“胡说八道吧你就！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幼稚吗？我刚才下线，那是因为……因为这小区开发商最近房价开始降了，有人不高兴想鼓动其他业主一起去开发商那里闹让人家赔差价，挨家挨户上门说这说那，不在他们那什么鬼业主联名书上签字就死拽着门把手不放，我烦不过就出去躲了一段时间，你以为是什么？”
留香更不信了，“拜托你吹牛皮也打个草稿好嘛？什么时候跟不服那个家伙一个德行了，说话张口就来？逻辑这么不通的事情竟然都说得出口。人家开发商降价跟已经买了房子的人有什么关系啊？还鼓动别人一起去闹，拜托你要编也编的像点话啊？”
陆明一听，心想不妙，留香这家伙没社会经验，不知道人心险恶，这种事情她没经历过……
理由找坏了，早知道简单一点直接说煤气管道泄漏算了。
但现在话已出口、木已成舟，没办法，陆明为了保持住自己一贯理智的“成熟男性”形象，只能硬着头皮开始对留香解释起了其中原委。
但无奈，已经窥破天机的留香此时已经笃定陆明是在装了，任他说的如何天花乱坠、条条是道，留香该不信的就是不信。
说到最后陆明也放弃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反正自己只要一口咬定对上电视这种事情毫不关心、她留香难道还能切开自己脑袋来验真假吗？
幸好留香对此也不甚关心，随口损了陆明两句幼稚之后又继续跑到一边跟其他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去了。
内部叽叽喳喳、外界其实也不消停。
上午那几位棋圣到驻地这边的时候也是诱发过一场不小骚乱的，传了一天之后，联赛的事情在帮里早已传的沸沸扬扬，因为现在所有事情都还没做安排、拉车帮也没开始做正面宣传，帮会玩家们此前听到的消息基本上都属于空穴来风，知道貌似可能点儿事、但又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经刚才新闻一播，现在帮里大大小小的人都已经明白情况了。
很多人都在帮会频道里八卦了起来，还有不少人尝试着直接私密管理打听更详细的“内部消息”。
“滴滴”声不绝于耳，消息弹框叉一个跳两个，确实也是一件麻烦事，但毕竟都是本帮兄弟，一股脑全屏蔽了也不是事儿、一个一个回……那真是要累死，到最后剑荡也只好提议说干脆改个帮会公告说“下礼拜二的围甲联赛部分比赛已确定由我帮组织，相关事宜还在研讨，等工作开始实际展开之后大家自然而然就清楚了。”
这公告往外一发……八卦的人还更多了。
之前一秒钟收10个私聊，现在好，少说30个。
剑荡都尴尬了，只得苦笑道“抱歉，我考虑不周了……没有想到玩家们热情竟然这么高涨……”
留香没好气得回道，“谁让上电视了呢，这有什么办法？不过按照某个人的论调，上个破电视不算什么，哈？”
被挖苦了的陆明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
还是恋恋苦中作乐，“玩家们关注也是好事嘛，说明围棋这东西还是有挺大群众基础的，这样以后不管是宣传还是组织起来都会轻松不少。”
乐观一点来看，这话没错，关注度和商业价值在一定程度上确实是正相关的。
前提条件，这关注度没有水分，像现在的娱乐圈，某些明星动不动就几千万甚至上亿粉丝的，这种关注度跟这明星的市场号召力那就绝对不能说正相关了，全国上下算十四亿人、一个明星动不动五六千万粉……30分之一，
不说在身边认识的人里面问了，随便去大街上拎，50个人里面能有1个是那明星的粉？
刷这么高，谁信啊？
那些个超一线明星好面子不想被不如自己的人比下去花钱买点儿倒是也正常，可有些十八线的纯毯星竟然也花钱刷到跟人家一线大咖一样的段位，这真是不知分寸，用句老八股的话来讲，这是逾制！
当然，陆明此时关注的，并非玩家们当前关注度有没有水分……
而是有些玩家在唱衰帮会。
“就我们帮这点实力，哪里组织得了这么大的活动啊，到时候可不要出了问题，否则要丢人就是在全国人民面前丢人了啊。”
这样的论调或者说声音，确实是少数，普遍都是话刚出口就直接被激动和喜欢YY的玩家们“到时候我也成名人了”的言论所淹没。
但哪怕比例再低，乘一个10万的玩家基数之后都将会变成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
其实一件事情能不能做成，关键不是看计划做得周不周全，而在于大家有没有那种信心。
这东西说来也奇，单从体育层面来讲，经常会出现有些球星或者说有些球队明明实力傲视群雄、却在一段时间里连着输七八场、并且还是越输越惨的那种、输到最后打什么烂队球迷心里都没谱的那种，新闻里也经常听见诸如什么“希望XXX能早日走出XXX失利的阴影”，其实就是这种道理。
当身边有人觉得这个队伍不行了，人家从主教练到球员自己心里也会产生这种疑问，信心打了折扣，本来十拿九稳能拿下的对手搞不好就翻船了，一帆船，更多的人觉得他们不行，人家心里压力更大、实力更发挥不出来、船接着翻，如此恶性循环，到最后搞不好真没出头之日了。
唱衰帮会的人那么多，万一到时候影响到了李凌峰那边的心气……
但大家都是本帮自家兄弟，不可能因为人家随口一句不中听的话就拉过来批评教育一顿吧？
毕竟人家说的是事实。
并且这个事情陆明现在还不太好提，毕竟这部分人的比例确实是少数中的少数，不提其他人可能还没注意到、提出来之后搞不好反倒让大家闹心。
陆明看了下此时依然在为上电视而兴高采烈的几个姑娘，默默决定，这事儿，自己多个心眼暗中把握就行了，只要没有那种明显会闹出问题的迹象，那就当它不存在好了。
当然，排除这个闹心的事情，这么大的关注度本身也确实不是什么好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