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张栋的禀报,军帐中一片死寂,王贤和莫问皱眉苦思,应对这一突发状况。

“先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瞒着了。”沉思良久,莫问抬头看着王贤道。

“嗯。”王贤无奈的点点头,看向张栋道:“立即调动所有人手,封锁各条道路,三天之内,不能让任何消息传到白莲教的军营!”

“是。”张栋虽然深感为难,但依然咬牙接下了任务。

“还愣着干什么,快去呀!”见他仍然站在那里,王贤奇怪的看着张栋。

“大,大人。还有件事……”张栋压低了声音,满脸的纠结。

“什么事?”王贤奇怪的看他一眼,见张栋依然支支吾吾,不禁皱眉道:“快说,没时间跟你打哑谜!”

“是……”张栋这才上前,凑到王贤耳边,低声耳语起来。“大人,前日赵赢带着东厂的番子包围了万竹园,说大人已经附逆,要捉拿夫人和公子……”

“什么?!”王贤一下子血贯双瞳,一双手紧紧攥着,手背青筋暴起,像要吃人一样。

“幸而大人早就安排了火枪队在宅中镇守,老太监并没有讨到便宜。”张栋赶忙接着道:“魏大人又及时赶到,才把东厂的人撵走。不过魏大人说,老太监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等他从北京取得驾贴,必会率军队卷土重来!”

“嗯……”王贤紧握的双拳这才松开,用微不可查的声音对张栋道:“不要再对别人说这件事。”张栋赶忙点了点头,便见王贤做出松弛的表情,对他挥了挥手道:“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大惊小怪!快办正事去吧!”

张栋愣了一下,才赶紧行礼离去。

待张栋出去,二黑粗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王贤笑着摇摇头道:“一点私事而已。你们也抓点儿紧迷瞪一会去吧。”说着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道:“接下来几天恐怕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

多少年的老兄弟了,二黑和莫问都知道王贤没说实话,但见他不说,也只能装糊涂了。两人向王贤行礼,离开了军帐。

待所有人都离去后,王贤脸上哪里还有半分困意?他背着手在帐中踱来踱去,足足半个时辰,才走到桌边,扶着桌沿坐下,提起笔来写了一封短信,亲自封好后,沉声道:“来人!”

“先生。”戴华闪身进来,看着王贤。

王贤将信递给戴华,低声道:“用最快的速度送给太子殿下。”

“是。”戴华接过信,转身就走。

“等等。”王贤却又把他叫住,戴华回头一看,见王贤又提起笔来,写了第二封信,封好后同样递给他,沉声道:“这封信给柴车柴大人。”

“是。”戴华接过信来看着王贤。

“去吧。”王贤挥了挥手,戴华这才转身出去。

走到帐外时,戴华分明听到身后传来王贤低沉的叹息声。

戴华的身子僵了僵,快步离去。

淄水河畔,汉王几乎是同一时间得知了柳升的动向,气的他七窍生烟,当场就将面前的炭盆踹翻在地。

“柳升这个匹夫!他是什么意思?!”汉王的咆哮声,在苍茫的夜色中传得老远:“父皇明明让他来增援本王,他竟然去打青州!”

韦无缺静静坐在一旁,等汉王发作完了,才轻声说道:“他的如意算盘很简单,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而已。”

“想的美!”汉王恨恨的啐一口道:“待本王吃掉白莲教的军队,下一步就干掉他!”

“殿下,”韦无缺眉头紧锁,看着朱高煦道:“您还是要和青州军决战?”

“姓王的都已经摆好筵席了,本王岂有当缩头乌龟的道理?!”汉王冷声说道。

“可是……”韦无缺迟疑一下,还是轻声说道:“青州军摆明了要和我们决战,王贤已经蓄谋已久,我们不能轻易上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