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靖东白了她一眼,语气不怎么好的哼道:“哼,我要是你爸,我也得揍你的!”你自己什么样的身体你不知道吗?简直就纸片子一样的了,还敢下着大雨的往外跑,还想不想好好的活着了,还想不想一起活到老了?

郝贝让气红了眼,刚收住的金豆子又开始往下涌,一颗颗的盈满了双睛,一滴滴的打在脸颊上,灼的肌肤热辣辣的疼着,幽怨的眼神就这么凝着裴靖东,满腹的委屈没处诉,又被他这样说,心都疼了,撇撇嘴,放声大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一样,伸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哭闹了起来。

“呜呜呜……那你揍啊你揍啊,打死我我就不用去想那么多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我自己,我恨不得我自己去死,可是我又胆小的不敢去死,我怕我死了你们会伤心,我怕我死了小瑜和小曦又会没有妈妈,呜呜呜……我更怕我死了到了地底下也不敢见我爸我妈,还有我弟,呜呜呜……为什么死的不是我,是我该有多好,我就全还给他们了,我本来就欠着他们的,现在欠着的又是三条命啊,三条!”

裴靖东就这么任她捶打着发泄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是一点也没有停顿的,而郝贝只顾着诉苦就更没发现自己早就让人剥的没一片遮身之物了,直到男人粗粝的大掌握住她的细腰把她给抱起来时,她才惊觉自己居然让脱光了,脸上又是一阵热辣辣的,和刚才被打时的热又是不同的,灼烫的整颗心都颤抖了,脚指尖儿都羞红了一样的卷缩在一起。

裴靖东则没想别的,这会儿她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脱的光溜溜的,他的脑子里想的也只是这半边脸怕是要肿了,这是办公室没有可以做饭的地方,煮鸡蛋消肿这事儿就别想了,那总得想办法把这脸上的肿给她消了的,不然明天半边脸都得肿了不说,连眼晴也得肿了……就这么抱了人进去,把她往淋浴下一塞,自己就要出去。

淋浴的水对于刚淋过雨水的郝贝来说,真就是太热了,刚唉着水身子就打了个战栗,激的她就跟着裴靖东的脚步往外走了一步,可刚走这一步就裴靖东就回头,一脸黑的看着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的低吼出声:“给我站那里冲着不许动!”他还得去给她弄点祛寒的东西去,要不然肯定就不会让她一个人洗的。

郝贝让她吼的一吓了一跳,那样的眼神太过凶狠,她只能乖乖的又站在淋浴下面,就那么似怨似嗔的看着那黑面神一样高大的男人。雾气袅袅间,她如玉似雪般的纤体成了他眼中最迷人的山水画……男人的双眼危险的一眯,刚才没功夫去看的现在都看到了,迷了眼入了髓,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沸腾了起来,喉咙滚动着吞咽着口水发出响亮的咕咚声,就像是遭遇了龙旋风一样,脚和手都不受控制的要往那漩涡的中心去了,但脑子却格外的清晰,告诉他小不忍则乱大谋,得把重要的事儿办了再来办她。

郝贝也让吓的身子一抖一抖的,男人那样的眼神她太过熟悉了,虽然有点羞涩,但她的心却微微的颤抖着有点发烧了,这个时候的身心都需要他的伪籍,但却又矜持的不敢有任何动作,只是轻轻的闭上了双眼,任热水冲刷而过,默默的等着他的到来。然而……一秒两秒,心里数到五时,却听到一声咔嚓的关门音,脸儿更好,身儿更抖,想着下一秒他会扑上来对她做那些最羞涩的事儿,但下一秒却什么也没有发生,依旧是温热的热水,空气间好像还少了一味什么东西,隐隐的让她不安,匆忙的睁开一双美眸,着急的往门口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被关上的,冷冰冰的门板,满腔的热情就像是被一盆冰水劈头盖脸的砸下来一样,冷到心间去了。

你以为裴靖东就好受了,关上门时,自己靠在门板上有三秒钟就没有动一下的,就跟刚跑完三十公里负重越野似的,喘着粗气儿低头看自己,暗骂太禽兽,平复了下心绪才走到外面的办公室里,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抬头看着墙壁上的时钟,都晚上十一点了。

展翼就是个苦逼的,才刚睡着就被裴靖东给叫醒了,还没听太真切,追问了一句:“哥,你是让我洗好了姜,切好了给你送办公室吗?你是感冒了吗?”

裴靖东挂上电话时,坐在办公桌前就没有动的,估算着展翼过来的时间,想了想,不放心的又进了休息室,轻敲了下浴室的门跟郝贝说:“你快点洗了出来,我让展翼送了姜过来,一会给你煮水喝,我先把被子给换了。”

说罢就把床上湿了的被子给扯到地上去,再从柜子里抱出干净的被褥补上,这才走出去,顺带把休息室的门给带上了。

郝贝听到裴靖东说话了,脸红的不得了,那颗冷下去的心又回暧了,你看她这人多善变吧,本来都觉得这个男人真是的,扔她一个人在这儿洗,还是不是男人了啊,现在听到男人说的话,又是一阵的脸红心跳,这才是真男人,知道关心她疼她爱她,可是……这个过程没有持续很久,又被心底一下小人儿给镇压了。

展翼动作很快,主要是因为以为是裴靖东淋了雨了呢,提着家里的医药箱和几块洗干净切好的姜就过来了,这里虽然不能做饭,但是煮个茶还是可以的,穿着雨衣风风火火的就过来了,连温度计都是提前拿在手里的,就怕裴靖东病了,真就再没有比他更有爱的兄弟了。

推门的时候就嚷嚷着:“哥,这么大的雨,你没事出去跑什么啊……”然后就看到裴靖东一身军装的衫衣西裤端坐在办公桌后,脸上身上没一淋雨的痕迹,正在这时,郝贝也刚刚从浴室出来,裹了军绿色的浴巾赤着脚往外走,听到外面的声间一愣,小步跑着到了床上,掀开被子就钻了进去。

那展翼也不是真傻啊,这动静肯定就是听到了,一脸坏笑的看着裴靖东,哦哦了两声,眼神暧昧的冲裴靖东挤挤眼,乖乖的把东西给放下调侃了一句:“哥,那个零点么,我就回去了,春宵一刻值千金,你放心,我不会给我嫂子说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