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适时的鞭打着这群佣人,有不愿意在这儿干的,可以去伺堂,受老周几鞭子的刑,还能活着的,便自行服下哑药,并毁掉听力,便可以离开了。这就是方家的规距,进来容易出去难。几年前有人要出去,真的服了哑药,毁掉听力,可是出去没两个月,便跳楼自尽了。一个好好的正常人,就这样嘴不能语,耳不能听,出去就像个傻子一样,如何生活……

方怡澜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小王姑娘衣不遮体的要被抬往前院的明武堂。“慢着!”

方桦看到方怡澜,抬手,示意手下暂停。

方怡澜深吸了口气,看着方桦要求着:“我能要这个姑娘伺候我吗?”

方桦摇头,十分无情的拒绝:“姑奶奶,这个事儿,虽然是爷爷说了算,但这样不驯的女子,莫要说爷爷不会同意,就是爷爷同意,为了宅子的安宁和姑奶奶你的安全,我也不能同意的。”

方怡澜无不失望的看着方桦,不该这样的不该这样的啊!

“桦儿,你明知道他疯了,你还要这样吗?你怎么不能像你的爸爸妈妈呢……”

方桦呵呵一声冷笑,而后开口问:“像我的爸妈,在我这个年纪已经归天吗?”

方怡澜的腿一软,还好边上的老妈子搀扶住她,才没有摔到地。

方桦也上前扶了方怡澜一把,握住方怡澜的手,劝说着:“姑奶奶,你应该明白,我没有退路,您也没有退路,爷爷是我们最亲的人,你说呢?”

方怡澜握紧了掌心,身子颤了颤,道:“是啊,退无可退,桦儿,那就说好了,我们谁也不要退。”

方桦点点头,收回手,交待着老妈子:“照顾好姑奶奶,再有像今天这种吃食以次充好,还端到姑奶奶跟前的,你的下场怕是连她都不如。”说到最后的时候,看了一眼被属下抬着的小王姑娘。老妈子吓得一怔,赶紧扶着方怡澜回佛堂。

夜深人静,几人欢喜几人忧。

医院裴红军的病房里,裴红军就一直没有合眼的看着坐在床前的两个儿子,眼珠子动了动。虽然有一个的脸变了,但他还是认得出来,这是他的儿子,几年前死掉的儿子,死而复生了,这怎能不让他激动的。嘴巴翕动着,讲出来的却是一串一串的乌拉乌拉……激动的眼泪直流,鼻涕还起了个泡,口水也跟着凑热闹,成串的就这么往下掉。

裴靖东从洗手间出来时,就看到这样的父亲,还有坐在父亲面前的那个他。快步上前,伸手拿过纸巾,拭去口水和鼻涕泡泡,再去拿了水盆,接了温水湿了毛巾,上手去给父亲擦脸。每周他都来一次,实在是没精车每天都来,这些事儿每周都做,很是熟练。

可裴红军太激动了,但眼前的儿子似乎有点冷淡。这一点不光裴红军感觉到了,就是裴靖东也看出来了,不满的问:“怎么,连爸都不认了吗?”

弗瑞德耸耸肩,一副洋派之极的模样问:“你看我现在和还有一点点像吗?”

裴靖东微微一愣,没说话。

弗瑞德倒是开口了:“从进来到现在,你并未跟他说过我的身份,我更是没有说过,你不觉得他激动的没有道理吗?”

裴靖东火了,砰的砸掉水盆,抓着弗瑞德的衣领揪起来举了拳头就要砸上去。这是他在得知这人还活着的时候,就想做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