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挥舞着球杆,一直到小狮子奄奄一息的倒下,一直到金毛吓得飞快的跑掉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碰过高尔夫球,非但如此,心中还充满了恐惧。

也就是那时候,他的注意力转移到了青梅竹马的方柳身上,他觉得自己有病,真的有病,怎么能下狠手打死了小狮子。

他又不敢跟别人说,那怕是另一个自己,他都不敢说,他怕别人会说他是疯子,是精神病……

方柳家是医生世家,他们家里的人基本都会医,方柳是他们的朋友。

这件事儿,他只能方柳说过,方柳很耐心的开解他,陪他……

展翼张着圆圆的嘴巴,有点接受无能:“哥,你……”只说了这两个字,年代已久,现在想来,那不过是一只狗而已,可是展翼想不通,为什么心里觉得怪怪的。

裴靖东以胳膊横在眼晴上,喃喃地说着:“小翼,你去拿那协议书来医院。”

他的声音是颤抖的,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杀了小狮子,但是他知道,那种感觉就像是郝贝回来那天,他曾对郝贝做过的事情一样。

他喜欢的东西,必须是他的,不能让任何人染指。

虽然小狮子只是一只狗,郝贝是人,有着本质上的区别,但对于他来说,只有喜欢和爱的区别。

展翼这脑容量有点不够使,就觉得他哥这是抽什么疯了啊。

“哥,你没病吧,这狗跟我嫂子有什么关系啊,死就死了,不就是一条狗吗?”

裴靖东腥红着双眸,费劲的低吼着:“让你去你就去!”

展翼讪讪的退出病房,只能按裴靖东说的回家去拿东西。

等展翼一走,病房里就只有裴红军和裴靖东了,裴靖东看向那睡在那里,歪着脑袋,一直在看着他的父亲。

忽然明白郝贝的的用意了……

也许郝贝是无意这样做,可是他明白,如果不去阻止,也许有一天,他会就像父亲一样……

这个时候,脑子里很清明了。

母亲裴静死的时候,肚子里已经有了宝宝,裴靖东忽然很想知道,这事儿父亲知道吗?

“爸,我妈去世时,已经怀有身孕,你知道吗?”

裴红军不能说话,听到这话时,那脸部的肌肉都有点抽搐,还有那双眼,不用照镜子,裴靖东就知道跟他那天晚上弄郝贝时一样的血红,带着愤怒,带着疯狂的嫉妒。

以前裴靖东不相信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但这会儿,他莫名的相信了。

他可能跟他的父亲一样,是个变态吧!

“也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裴靖东疯了一样的狂叫着,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捶打着被子,又是哭又是笑的。

他记得母亲死前那几个月,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会跟母亲冷战了起来。

他们那几个月是分房而睡的,有一次他甚至还看到父亲把母亲的枕头从主卧室扔了出来。

哈哈,怎么从来没有想到吗?

可是当真相这么淬不及防的来临时,他又是如此的恨,恨自己为什么要问裴红军这些话,连带的也恨郝贝,为什么要把他送来这里?

他的父亲,渣的不能再渣的父亲。

他的身上流着这个父亲的血,跟他一样的秉性,他们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那是一种极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