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蔷薇听罢,哭的更凶了。

她一直以为她爱的是郝政国,可是到现在听到丈夫呼弘济为了她自毁前途,她心疼的不行。

这是她不能接受的,觉得自己成了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

郝贝缓缓的说着,爱呀情呀,其实都是对年轻时的一个美好定义,但陪你走到人生尽头的那个人,也许不是你最爱的那一个,不是你爱情的氧气,但却像是空气中的氮气一样,在你的生命里占了很大的比重,你没有办法否定他的存在,淡然接受岂不是更好?

郝贝说着,方蔷薇听着,到底是孕妇,这一天天的也够累的,最后就睡着了。

郝贝叹口气,这才从方蔷薇的床上下来,站在边上给方蔷薇盖好被子,低叹一句:“哎,我怎么感觉我是妈妈,你是女儿呢?”

摇摇头,觉得这简直就错位了。

回到陪护床上时,裴瑾瑜半梦半醒的睁眼看了一眼,搂着郝贝的脖子,喃喃了句:“妈妈是妈妈,爱妈妈……”小嘴还在郝贝的脸上亲了一下,又闭眼睡了。

郝贝勾唇一笑,你说真的要有一个自己的孩子,那得是什么感觉啊?

她觉得也就是现在这样吧,真是爱这孩子,看到他会笑,想到他会乐,看他病了会难过……真有种这就是她亲儿子的感觉。

悄无声息的夜里,医院里走出来一个瘸腿老汉,嘴里唱着歌,细听的话,还能听出是当下流行歌曲《无所谓》。

无所谓无所谓……

原谅这世间所有的不对。

无所谓我无所谓(谁会爱上谁)

何必让自己痛苦的轮回。

我无所谓……

老汉唱的都有些跑调了,却是唱出了自己的心声。

郝贝在病房的窗台处,眼睁睁的看着那个一瘸一拐的走出视线的人。

那是她刚睡下没多大一会儿,听到外面有点动静,想起来,却鬼使神差的躺着没动。

后来病房的门就开了,再后来,有人走进来,听着那不太一样的走路音,郝贝就听出来是谁了,但她知道瘸子叔既然选择夜里来,就有他的道理。

所以她没有开口,却不曾想,瘸子叔走到她的身边,那粗粝的大掌抚在她的发顶,说了一句:“照顾好她,这是你欠她的。”

郝贝特别想问一句,她怎么就欠方蔷薇的了呢?

可是到底还是忍住了,以前郝妈妈就经常说,儿女是父母的债,郝贝想,其实父母有时候也是儿女的债吧。

翌日,方蔷薇醒来后,精神好了些,但也不太好,总之没有之前好了。

看着郝贝也有点欲言又止的,似乎有话说,又不太好意思说那种。

最后还是郝贝看不过眼,送裴瑾瑜去上学时,就跟方蔷薇说了句:“妈妈,等我回来,带你去看看呼弘济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