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她刚才离开家,也才一个多小时候而己。

明明是最熟悉的家,站在家门口时,郝贝却有一种不敢开门的惧怕心理。

也不知道这种怕是从何而来,总之就是心生怯意。

屋子里传来的哭声依旧在,门终于被她打开,客厅里却是空无一人,她听到哭声是自她妈的卧室传来的。

快步走了过去,看到围在她妈跟前的她爸,她姐,她弟,她弟媳妇……

郝贝傻眼了。

屋子的大床上让家人围绕着,床上睡着的郝妈妈眼晴阖住,脸上是郝贝从未见过的一种腊黄的神色。

她妈的手腕上扎着输液针,一个输液架子支在床边。

而床边的地板上散落着一个白色的小空瓶子。

郝贝颤抖着走了过去,捡起地上那个小空瓶子,看到上面写着——降糖灵。

郝姐姐看到郝贝时忍不知的就哭骂了起来:“郝二贝你看看你做的好事,这下好了,妈真的吞药了……”

原来,在郝贝回来之前,社区的医生才来过。

郝妈妈吞了小半瓶的降糖灵。

郝爸爸看到郝贝,红着眼说:“贝贝,这不怪你,都怪爸刚才说话太重,才气着你妈了……”

郝小宝也是红了眼:“不,都怪我,我说妈都不敢自杀的……”

郝贝瘫坐在地上,屈起双腿,把头埋在腿间,呜呜呜的哭的伤心极了。

“姐,你别伤心了,妈是为了你好……”

刘秋蔓走了过来半蹲下身了在郝贝的跟前,小声的说了几句话。

郝贝这才睁大了双眼,蓦然的看着床上昏睡着的妈妈。

刘秋蔓说的是郝妈妈今天早上看到郝贝跟她爷爷一起走了之后喃喃自语的话。

那时候郝妈妈就说,这郝贝要是一去不回了怎么办,之后就在唠叨着郝贝从小到大的倒霉事一件接一件。

一般有个好事就得有件倒霉事儿跟着,后来又唠叨着说郝贝这个爷爷来的也太莫名奇妙了。

刘秋蔓说到最后哭着总结道:“妈妈根本就不是怕以后过的不好了,我们家现在有这房子,然后还有存款,再过的不好,能不好到哪儿去,再说了,要是把你还给你爷爷家,你爷爷们也会给笔辛苦费吧,可是妈却一直说不让你认……姐,我觉得,你应该理解妈妈才行。”

郝贝惊愕的看着刘秋蔓,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个新弟媳妇儿的厉害。

默不作声的观察,容忍,关键时刻却能一言即中要害。

郝贝从地上站了起来,握紧手中的文件袋,心中更加坚定了一个信念。

如此这样呵护她的家人,她宁愿伤了他们的心,也不会让他们因为她而受到任何威胁或伤害。

“爸,姐,蔓蔓,你们出来下,小宝你看着妈。”

郝小宝眼红红的喊了一声:“姐,你别听蔓蔓乱说……妈就是装的……”嘴上说着他妈是装的可这颤抖的声音却是彰显了他的害怕。

郝贝扯了下嘴角,走到她弟跟前,抬手捏着她弟的耳朵训骂着:“以后不许再这样说妈了,再这样说看我不拧烂你的耳朵的。”

“姐……疼……”郝小宝惊呼喊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