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走,前面是地铁通道,如果幸运,我们紧随地铁边道上行走,如果预估没有错误的话,会有一个出口通往乡下,到时候我们再想办法跟宅子里的人联系。”

接下来郝贝扶着沈碧城,钻进了地铁的通道。

郝贝不知道这是几号线的地下通道,通道很窄,在地上,两边只余下五十公分左右的距离,刚刚好只够两个人搀扶着走。

“哥,秦家的人为什么要杀你?”郝贝边走边问。

沈碧城叹气忍痛的说着:“我一直没跟你说过,但你可能也听说过,妈妈当年跟画师私通怀了我之后,以死相逼才保住胎,秦老头也答应了让妈妈生下我,然后把我送到福利院的,可是秦老头却是在妈妈生下我后,让人秘密处决我,还是妈妈身边一个伺候的奴仆带着我逃走了……”

郝贝的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说的是管家张叔?

“哥,那后来呢?你去了哪儿?”

沈碧城眸光犀利起来,黑暗处,他可以清楚的看到郝贝眸底的亮光。

“后来?后来我就被那个婆婆给养大了,只是没想到,我五岁时,婆婆因为赌钱,把我卖给了地下钱庄。”

“啊……”郝贝惊呼,眸底光线黯淡下去。

沈碧城眸色却是亮了起来,缓缓道来……

地下钱庄里,才五岁的孩子出路只有两条——要么身体有用的器官被全部取走;要么被人看中买走。

而沈碧城幸运的被买走了,这一走就是十年。

他被一个变态的男人买走当儿子了,那个变态的男人是恋童的那种变态人,终于,七年之后,他一把火把那个变态的男人给烧死了。

烧死那个男人之后,他拿着仅有的钱偷渡回国,之后就遇上了沈奶奶。

“呜呜呜,哥,你好可怜,为什么他们那么坏,哥,你过的一定很苦吧……”

“不,奶奶说,笑才是快乐的表现,所以从遇上奶奶之后,我就天天学习笑,一直到不管什么时候,那所是疼的时候也在笑……”

到此,郝贝终于理解沈碧城的笑容为什么那样的温暧了。

这是一个以笑容来伪装自己人,他的过去就注定了他的内心一片阴暗。

再次肯定心中的想法,这样的人,固然可怜,但可怜之人必定有可恨之处。

终于,前方看到一点点的亮光。

是一处山涧,下面是水稻金灿灿的,已然到了快要收获的季节。

“哥,我们出来了,你看……”郝贝指着不远处的水稻田里的一间小砖屋喊着。

沈碧城脸色已经白的像张纸,这么一路走来,体力透支严重。

山涧中的小砖屋中,郝贝扶了沈碧城进去,小砖屋应该是农民们收割稻谷时的临时居所,里面放着一些农具,还有一床被褥。

郝贝扶了沈碧城在床板上坐下,飞快的把被褥铺开,才腿肚儿一软的瘫坐在砖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