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免想到沈碧城在飞机上的那些话,不过她误以为沈碧城是暗恋她才那样的,所以这事儿也就没跟展翼说。

却是接了展翼的电话之后,心中更加的留了了一个心眼儿。

这么心里有事儿,自然就不容易睡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小娃儿都让她吵醒了几次。

郝贝索性就坐起来,走到窗前站着,她住在四合院二楼的房间。

镂空的木制窗上糊着窗纱,朦胧的月色下,郝贝就看到院中的石桌上,坐着的那人——沈奶奶!

而此时的沈奶奶不知道在做什么,时不时的抹了把眼泪。

郝贝有些吃惊,想出去,可是又怕打扰了沈奶奶。

但实在是绕不过心中的好奇,就轻声开了门,下了楼。

殊不知,她的脚步声就是再轻,也不可能悄无一点儿音的。

郝贝站在楼下的院子里,就着月光,看清沈奶奶的两眼像枯井,眉头紧蹙,那清瘦的脸痛苦地皱成一团。

嘴里还念念有词儿:“小悠呀,我可怜的女儿,是妈妈对不起你呀,没能在你活着时候找到你……”

小悠?

不知怎的,郝贝的脑海里蓦然就出现了碧悠的名字。

而且沈奶奶说过她喜欢碧悠的画,所以知道沈碧城是碧悠的儿子就收养了,可是如今这算什么……

“谁?”沈奶奶冷喝一声,吓的郝贝抖了下身子。

看清是郝贝后,沈奶奶有些慌张的把桌上的东西往篮子里收。

郝贝这才拾步往前走,到地儿的时候,沈奶奶忆经把那些金箔给收了起来。

一脸尴尬的笑道:“贝贝呀,是换了地儿睡不着了吗?”

郝贝回了一笑:“不是因为换地儿,奶奶,你刚才在做什么呀?”

反正看到了就问一下的,本以为沈奶奶会有所隐瞒,哪里知道沈奶奶却是因她这一句话而泪流满面。

把篮子拿出来放到石桌上,一双干瘦的老头颤抖着,从篮子里拿出一沓金箔来解释着:“过几天是中元节了,我自己做点儿金元宝什么的,祭奠下亲人。”

郝贝身子怔,中元节,鬼节呀,突然觉得这夜里也有些阴风飕飕的感觉了。

“奶奶,我帮你一起做吧,我也会做这个的。”

“你也会做这个呀?”沈奶奶分了一些金箔给郝贝问着。

郝贝点头,说她小时候见奶奶做过,所以会做的。

祖孙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做着金元宝。

不知不觉的一个小时过去,就做了满满的一篮子。

沈奶奶却还说不够,做这些哪里能够呀,并说自己每年都要做上九千九百九十九个的。

郝贝诧异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