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早六点钟。

江州裴宅已经开始忙了起来,灯火通明,客人,工作人员穿行于诺大的裴宅内,等待着今天的盛况。

就连秦父秦立国也是昨夜里赶来的。

此时,客宅主卧里,秦立国把两位侄子叫到了卧室里,问秦老爷子让他们来做什么。

秦家老五据实以告,包括爷爷让老七绑了郝贝的事也都说了。

秦立国听的火冒三丈,老五老六对视一眼,赶紧劝小叔息怒,并说裴靖东自有安排,而且说好了,这个婚礼是一定会继续的。

秦立国揉了揉眉心叹气:“不就个男人嘛,汀语可真会给家里添乱,老爷子也真是的……”

“小叔,爷爷也是因为当年小语在南方出那事,所以心中格外愧疚,所以一心想要满足小语的心愿,咱们就顺着爷爷吧。”

秦立国个人是欣赏裴家的两个儿子,也愿意结为姻亲,但是人家明显对自家女儿无意的举动,让他一度想要悔婚。

可是这个女儿,太不争气,要死要活,势必只嫁一人。

那么,只能是如今的局面了。

“老五呀,其实叔叔我倒不希望小语嫁给阿南的,阿南不喜欢她,结婚了,她也不会幸福的。”

这是秦立国的心里话。

所以秦立国从来没有拿婚约或是其它的威胁过裴靖东,就算是裴靖东提出举办婚礼时,秦立国还是反对的。

只是到了现在,说再多也是枉然。

而秦汀语呢,标准的一副新嫁娘的模样,洁白如雪的婚纱,飘逸如仙的头纱,化妆师正在给她化着妆。

镜中的女子,如梦幻般的美丽,那是自己吗?

秦汀语看着镜子,眼眸中一片湿润,十年了,终于要得到他了,终于要当他的新娘了。

化妆师看她哭了,就用化妆棉接住泪水,可秦汀语的泪水是接不住的。

像是开了闸门的洪水一样,倾泄而出。

贺子兰闻声赶来,支开了化妆师,小心的问秦汀语:“小语呀,是不是那儿不舒服了。”

秦汀语看到此时的贺子兰,莫名的泪意更浓,扑到贺子兰的怀里,呜呜呜痛哭:“呜呜呜,我终于要嫁给阿南了,好辛苦,好久的时间才做到的,没有人知道我为此付出了什么……”

那是以灵魂为代价才换来的幸福呀,终于要得到了。

这让秦汀语有些范进中举的感觉,巨大的喜悦快要把她压垮了。

贺子兰听的一愣,诧异的问:“小语你在说什么?”

秦汀语心中一惊,急忙推开贺子兰:“没什么,我是高兴的,化妆师呢,让化妆师进来,给我化妆。”

贺子兰也没再追问,只是叮咛一句:“小语,不管你心里藏着什么秘密,如果这个秘密很重要,那么你要记清楚,一辈子不要对任何人说,那怕是你最信任最亲近的人,也不要说,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