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摇头,心里有些不忍,她这算不算挖人隐私呀?

“那个,裴靖东,你要不想讲就别讲了……”她直觉上不太想听了,那一定不是一个好听的故事,太过伤感太过隐私的东西,还是属于别人的,自己知道的越少越好吧。

然而,这男人好像很有讲出那段隐私与人分享的愿望。

“不,你是我的妻子,有权利知道这些。”男人坚持要讲出心中的隐私。

郝贝这会儿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听了。

只见男人走到窗台前,松开常服的扣子,又扯了一把墨绿色的领带,眉眼间的神韵像是秋日的落叶那般萧瑟凄凉。

郝贝的呼吸紧了起来,心也高高吊起。

男人开始讲了……

原来,男人有一个双胞胎弟弟叫裴靖南。

两个人长的一模一样,就像裴瑾瑜和裴黎曦一样的双生子。

从小就很少有人能分得清他们谁是谁。

兄弟俩一同长大,求学、参军,一起加入特种大队。

哥哥喜欢军队,认为那是正义的化身,弟弟便说喜欢经商,因为母亲留下的公司不能无人继承。

越南热带丛林的一场恶战,十名队友,只余下兄弟二人。

只要走出沼泽,他们就能带着此次战役的胜利归国,而归国之后,弟弟便会退役继承母亲留下的公司。

却不曾想,沼泽地里,弟弟舍身救出了哥哥,自己却身陷沼泽。

当敌人快要追来时,弟弟才对哥哥说了真话,弟弟说:哥我其实也喜欢部队,可是妈妈的公司是外公留下的,不能没有人继承。

故事看似很简单,男人也讲的轻描淡写,但当他讲到那片沼泽地时,郝贝分明听到他的声音都在发颤。

“那块墓碑是我立给自己的,从出了沼泽的那一天,我就当我自己死了,从那以后……”

窗外繁星点点,一抹新月挂在树梢,男人的声音恢复了原有的沉稳带着丝丝冰意穿入郝贝的耳中,渗入脑海里……

“从那一天起,我就当自己死了。”

男人的这句话,让郝贝的眼泪突然就涌了出来,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颗颗滴落。

心揪的紧紧的疼着,很想走过去,把这个男人抱在怀里,告诉他,他还有她。

郝贝一向是行动派,这么想,也是这样做的,脚步极快的走过去,从男人的血后抱住他的腰身,带着泪水的脸贴上他宽硕的后背。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该勾起你的伤心事……”好像除了说这些,她又讲不出那样矫情的诺言来。

男人粗粝的大掌握住郝贝圈上来的小手,紧紧的握住,仰头看向璀璨的星空,小时候有人骗他说妈妈死了就是上天变成星星了。

如果这是一个善意的谎言,那么,现在,你们看到了吗?看到这会儿还有一个小女人代替你们陪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