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才缓言道:“妈,裴氏由阿南来继承你就不用担心外公的产业会无人继承了,以后呢就传给小曦,这孩子对经商很有天份,小瑜爱玩就让小曦护着他,让他好好的玩吧。”

裴父听着儿子的言语,一张老脸上满满都是哀伤,却坚持的问他一句:“为什么不敢跟你的母亲说你是谁?”

裴靖东站起身来,看着眼前的父亲,什么时候,他们眼中高大威武的父亲鬓间竟然有了银发,明明年轻时也有一米八五的身高,此时在自己眼前,竟然矮了一些……

“老爷,老爷……”外面传来贺子兰的声音。

裴靖东原本带些怜悯的眼神倏地锋利起来,好似一把磨好的冰刀,冷笑着睨一眼父亲道:“我相信我的母亲绝对分得清她的儿子谁是谁?父亲分不清吗?哦,这也难怪,父亲的心里装的人太多,我们兄弟长的一模一样,外人是很难分得清的。”

他特别强调了那‘外人’二字,讲完这话,无视老父的错愕与悲伤,拿起衣架上的军装常服穿上,扣好扣子打开书房的门……

贺子兰被他脸上阴鸷的神情吓到,愣了一下后退一步,裴靖东却是牵笑向她问好:“小妈,好好照顾父亲吧。”

小妈?

贺子兰脑子里轰的一下全炸开了一般,谁不知道她贺子兰是裴红军的正经太太,裴家的主母,如今却被养了二三十年的儿子叫小妈?

贺子兰当下就要哭出声来,书房里却传来苍老有力的声音:“吴妈,扶太太回房休息,书房重地不许任何人进入!”

已经走到客厅大门处的男人心底嗤笑一声,不过就是一间书房而已,不让人进书房,就干净的了吗?以为书房就是一块净地吗?

书房门被重新关上,裴父走到长桌前,轻抚裴静的牌位低声喃喃着:“阿静呀,这混小子嘴巴毒的可真像你,傲的紧呢,打他一下你不会生气吧,呵呵,这混小子以为我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呢,阿静,你说我怎么能认不出来自己的儿子呢?想当年你跟二妹长的可比这两小子像多了,我不也认出你来了吗?哼,臭小子,总有他哭的一天……”

南华。

下午五点。

郝贝拿好包包走到房门口时头晕了一下,房门刚一拉开,看到如门神一样站在门口的展翼时,双眸不甚清明,揉了揉眼,看着展翼笑了笑:“展翼你长的可真好看呢……”

脱口而出的一句话让说话郝贝和听她这话的展翼都是心底一抽。

展翼那是频频抹汗,小嫂子这是在调戏自己吗?

郝贝也是内牛满面,妈蛋的,自己这是在调戏展翼吗?

往前又走一步,腿脚一软,展翼长臂一伸扶住她,郝贝却是抓紧了展翼的胳膊,尖细的指甲几乎要掐进展翼的肌肉里一样。

天雷勾动地火一般,年轻男女的碰撞从胳膊相交那一处开始,她清澈的瞳孔中媚光点点撞进他如泉水的黑眸中……呼吸开始急促,空气里有一种叫作暧昧的气息飘荡开来。

郝贝摇摇头,清醒些许,想推开展翼,可是又贪恋这份暧意。

正在这时,楼梯上传来脚步声,一大两小蹬蹬蹬的脚步音沉重又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