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啊,小神医救救我妹妹吧!”那位少年急得一头汗,无辜的小奶狗眼中,含着点点泪光。

人命关天,顾夜顾不上记仇,飞快地道:“你妹妹在哪儿,带我去看看!”

少年抹了把不知道是汗还是眼泪,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了台阶,朝着二楼某个包间走去。哭喊声正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少年进了包间的门,里面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气急败坏地道:“小三儿,你怎么又回来了?让你请的大夫呢?你是不是要害死你妹妹?”

“吵什么?大夫不是来了吗?嚷嚷啥,患者呢?”顾夜不忍小奶狗被责备,推开他,走了进去。

包间中梨花木椅子翻倒了一把,旁边蹲着一个中年美妇人,手里紧紧抱着一个粉色衣裙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脸青紫,已经没有了挣扎的迹象。

“小神医!求求你救救囡囡吧,她是我盼了二十年才盼来的女儿啊!她才六岁……”一脸张飞式凌乱络腮胡的男人,哭得涕泪纵横。他刚刚已经探过女儿的呼吸了,已经……他的宝贝闺女啊!!

顾夜根本没心情听他的求告,看到小女孩的瞬间,就已经把人接到手中,开始给她做海姆立克急救。她把小姑娘面朝上摆正,脸偏向一侧,一手掌根放在她肚脐和肋骨的中间,另一手覆盖在手掌上,迅速向前向内冲击。一遍又一遍……

小姑娘的家人,紧张中带着期待地看着小神医给自家女儿(妹妹)急救。顾夜争分夺秒地做着急救,按压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这一分钟,在患者家人的眼中显得那么漫长……

突然,患者的口中,喷出了一些食物的残渣。顾夜顾不得脏,把那些食物从小姑娘口中抠出来。她皱了皱眉,道:“果冻?难道庆丰楼没警告过你们,小孩子尽量不要给她果冻吃吗?”

“孩子喜欢吃。我寻思着,今天是她的生辰,就纵容了她一次,没想到……”孩子的父亲,懊恼地用拳头砸自己的头,又满怀希望地看着顾夜,“小神医,我女儿还有救吗?”

“我尽力吧!”顾夜食指和中指搭在小女娃颈部的脉搏上,还有轻微地跳动。又趴在她的胸膛听了听,赶紧给她做心肺复苏,再配合着人工呼吸。还好小姑娘命大,施救不久后就恢复了自主呼吸,发出了猫儿似的轻微哭声。

“囡囡!爹的好囡囡啊!是爹不好,爹该死,差点害了我囡囡。来,让爹抱抱……”在这个满脸络腮胡子,形象跟土匪差不多的男人身上,顾夜仿佛看到了自家老爹的影子。

她数了数包间内的男孩子,从十岁到二十岁不等,一溜七个(居然比自家哥哥们还多一个),个头跟手机信号似的,此时从高到矮排列着。看到喜极而泣的中年美妇人,她仿佛看到了自己出嫁时,难忍眼泪的娘亲……

多幸福的小姑娘。如果当初凌家没有被仇家陷害流放,她没有被娘亲托付给贴身丫鬟,或许她的童年,也是被爹娘捧在头上,被哥哥们环绕着吧……想起自家宠妹的哥哥们,她浑身哆嗦了一下。被爹娘哥哥们围绕的日子,痛苦而又甜蜜着。

“谢谢小神医,谢谢你救了囡囡……”络腮胡男人纠结地看了眼凌绝尘,缓缓地道,“宁王,这个情,我老朱记下了!”

顾夜差点没笑喷:妈呀!这自称,活脱脱二师兄啊!咋地啦,瞧着这络腮胡的语气和表情,还跟自家老公有过节咋地?算了,毕竟是一条鲜活的小命,只要不是杀父仇人,她都会出手相救的!

中年美妇不乐意了,用力掐了她男人一下,瞪着一双美目道:“什么叫你记下了?宁王和宁王妃是咱们囡囡的救命恩人,光一句轻飘飘的话就行了?你的小心眼,赶紧给我收起来!

人家宁王不就带兵比你厉害,作战比你英勇,比你年轻有为吗?你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干嘛消尖了脑袋跟人过不去?一再找人家麻烦?你就不能用实力说话,别搞那些小动作?

我警告你啊,现在人家宁王妃是咱们囡囡的恩人,你要是再为难人家宁王,我就带着闺女回娘家,你领着一群臭小子们过吧!”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顾夜松了口气,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恩怨,男人的自尊心和嫉妒心嘛!没办法,她家老公就是这么优秀!

络腮胡男人被自家夫人当众打脸,讪讪地道:“你看你,现在说这些干啥?我老朱难道是那种恩怨不分,恩将仇报的人?宁王小子……咳咳,宁王,以后你就是我老朱的恩人,我再也不在朝堂上找你麻烦了!”

凌绝尘挑了挑眉:你的所谓麻烦,爷根本没看在眼中。谁会在意一个跳蚤,在自己面前蹦跶来蹦跶去呢?不过,这跳蚤要真的想吸他的血,那必定逃不过被捏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