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宸,我想死你了。

你去哪了,你不要动。

我知道我一定又在做梦。

你不要跑。

让我亲亲。

让我抱抱。

厌宸,厌宸……

这些,是昨天晚上,江枫愚从她口中听见的。

他亲耳听的,她亲口说的。

……

洗手间铺着浅蓝色地砖,洗手盆是白瓷的。

江枫愚拧开水龙头,把头伸在水龙头下面,冰冷的水柱浇在他头上,顺着他的头发哗啦啦的流淌而下,很快就又没入洗手盆的下水圆管中。

他冲了好半天凉水,这才徐徐直起腰,甩了甩头,冰冷水珠飞溅。

他光着膀子,眉梢一扬。

如果是楚似瑾那种类型的男人做这副表情,肯定要显得邪魅轻狂,但他眉梢一挑,就显得又耿又直。

这份耿直是刻在骨子里的。

随手抓来挂在洗手盆边的毛巾,忽然注意这毛巾是浅粉色的,是齐素雅的私人物品。

他愣了愣,最后还是用这条浅粉色的毛巾擦了擦淋湿的头发,因为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这里没有他的物品。

他推门从洗手间走出,低头看了看自己,上身赤着,下面穿一条牛仔裤,拉链拉着,但扣子没系,腰上露出一截黑色的内裤边边,小腹的曲线很好看,线条是不断向下延伸的人鱼线。

他看见那里有一抹痕迹,是昨天晚上弄的。

忽然身体有些惹,他烦地砸了一声舌,心里像是揣着团闷火。

又过了半晌后,他抓起一件黑体恤套上,然后握住门把,深吸气,推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