筒子楼下面,昨天下了一场大暴雪,这雪下的很深很厚,一脚踩下去,几乎要埋住她小腿。

她把白雪踩的嘎吱嘎吱响,最后找了个空地,冻红了耳朵,冻红了脸,也冻红了一双小小的手。

她拢了一些雪,在地面滚成雪团,然后推着这个雪团跑了一圈又一圈,雪团滚的越来越大,滚成一个快有半人高的大雪球。

之后她又弄了一个小一些的雪球,摞在大雪球上面。

想了想,去掰了两个木杈,最后做成一个大肚子没有五官的简易版雪人。

她蹲在雪地里,手脚早就冻的麻木了,脸颊也红头红彤彤的。

室外的气温怕是得有零下三十八九度,全球气温尚未回暖,而北方这地方,在这个年代,冬天也真是冷死个人了。

她搓了搓耳朵,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响起。

那个人来到她身后,用热乎乎的手,从后面帮她捂住了耳朵。

“不冷么?”

她认出是苏幕戎的声音。

“冷啊。”

她哆哆嗦嗦的,吸了吸鼻子:“但是,这么冷啊,冻的我都有点痛了,反而有一种,类似乎——啊,我还活着啊。有这种感觉。”

男人身高一八五,身材比例很好,他长得英俊,日常表情威严肃穆,他静静的在她身后站了好半晌,他脖子上有一抹痕迹。

最后他拉了她一把:“起来,外面太冷,回去待着,别冻坏了。”

她笑了声,“那就回吧。”

他们两个肩并着肩往回走,回去的路上看见苏幕戎在雪地中踩下的脚印,她一脚踩上去,他脚很大,这个脚印完全能装下她的小脚。

宿醉的酒气尚未散,但她似乎开心了一些。

然而苏幕戎侧首凝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