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流,你可真够卑鄙的。”蒙丘冷眼注视着萧流,脸上写满轻蔑。“自己没有实力杀张镇天,就找你爹来,呵呵!你还真是令人大开眼界啊!”

“从今往后,临渊城还有天行宗,大概没几人敢招惹你了,你现在可以横行无忌了。”

“多能耐啊!有个大成境界的爹,哼!”有些话,蒙丘只能在心里说说。

倘若有一天,萧玉堂死了,萧流又该依仗谁?

“卑鄙?”

萧流不怒反笑,反唇相讥道:“我父亲也是我萧流实力的一部分,你若是不服,大可试试。”

“你……”蒙丘气急。

“算了。”关梓馨拦住蒙丘,人走茶凉,张辉注定一死,这个时候在和萧流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张辉的命运已经注定,说得再多也改变不了什么。

“走吧!回宗门。”

自始至终,关梓馨的眼神都没有看过萧流,权当他是空气。

比起蒙丘,女孩儿心思更加细腻,也更加长远。

在关梓馨看来,萧玉堂绝非萧流的依仗,相反,有一天,萧玉堂的身份反而会成为萧流最大的危机。

弱肉强食,物竞天择,是大世界的不二法则。

萧玉堂,已经老了。

一个胎息后期境界的修道者,竟让他生出危机感,继而亲自出手击杀。

显而易见,萧玉堂的心态已经老了,他懂得了害怕。

兴许萧流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淳于安,董媛,姜太,三人站在溺龙渊的对岸,静静的注视着萧流。

身份卑微,他们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此前姜太一句‘萧流’,萧流就要杀他,这会儿,便是萧流杀了张辉,他们又能怎样?

不消片刻,绝壁中一个苍老的身影冲天而起,恍如一抹流光闪现在萧流身侧。

“父亲,死了吗?”萧流立即上前询问道。

张辉的狠厉,凶残,萧流见识到了,他不死,就如同一条盘踞在黑暗中的毒蛇,萧流如鲠在喉,片刻都不得安宁。

萧玉堂晒然一笑:“死了。”

张辉不过是胎息大圆满境界,有他萧玉堂出手,岂有不死之理?

“那小子的确十分难缠,难怪周台会死在他手中。”萧玉堂偷偷活动了一下左臂,在于张辉对拼时,他左臂的筋脉碎裂好几根,血管也爆开,肌肉受到不小的重创。

可能需要数个礼拜方能渐次修复,痊愈。

“我在他身上刺了三剑,三剑皆洞穿他胸膛。”即便是这样,萧玉堂依旧不依不饶,穷追猛打,直到坠入五百米的深处之后,萧玉堂不敢再追下去了。

溺龙渊五百米的深处,那里的石头仿佛黑洞中的熵,连光线都会被吞噬的一干二净。

四周黑黢黢一片,蛰伏着不知多少妖兽。

左右绝壁中的洞穴之中,泛着绿油油的光芒,犹如死神的眸子,冰冷,嗜血。

便是萧玉堂,在五百米的深处,也不由得头皮发炸,心头生出阵阵危机感。

但即便是这样,萧玉堂依旧没有舍弃追杀张辉,比起洞穴之中盘踞的那些妖兽,张辉带来的危机感愈发强烈。

溺龙渊的妖兽只会盘踞在两岸绝壁的洞穴之中,只要萧玉堂不深入溺龙渊,那些妖兽就不能把他怎样。可是张辉要是活着,这个生猛的妖孽,以他睚眦必报的狂暴性格,肯定会杀上门来。

张辉下坠的越快,萧玉堂追的更凶,剑影刀光的交错之下,又再张辉身上留下两道致命的血痕。

直到接近六百米的深度时,萧玉堂不敢再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