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绒。”

他叫她的名字,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那声线甚至还带着薄薄的笑意,让人想起日暮时分的阳光,不刺眼也不灼热,带着他惯用的柠檬香气从手机另一端流淌过来。

“好奇吗?”

——然而并不是料想中粉饰太平装模作样的寒暄,他开口就撕裂了以自己声音营造出来的和平氛围。

带着那点微薄的笑意,他重复的问:

“你好奇吗?顾绒。”

由传音口引起的微弱震动,沿着耳廓一直蔓延到了身体里。

下意识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手指在手机上无声点了一下,顾绒抬起眼,瞳孔朦胧的映出窗外那片茶山。

“你问的是哪件事?”

她轻轻开口,语气平静:

“是你母亲的死,还是你和毒pin的牵连。”

商夜突然更明显的笑起来:

“你录音了吧?顾绒。”

他边笑边说:

“你在等着我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吗?”

呼吸有片刻的停顿,顾绒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肩膀已经松懈下来,她靠着身后椅背,手放在扶手上,指尖敲了敲:

“这个时候你难道不该去接受记者采访然后在大众的愧疚之中大捞一把好感度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而且还是个陌生号码。”

“你不也是记者吗?”

商夜似笑非笑的甩出了一个炸弹:

“我想,除了你之外,我以后永远不会再接受任何采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