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老旧的电灯,散发的光都如同被蒙了一层灰,倾泻在四面同样老旧斑驳的墙壁上。

顾绒坐在这家客厅的沙发上,说是沙发,其实只是雕刻的长木椅,扶手上都被虫蛀出了凹凸不平的缺口。

直到此时屋里依旧只有这个中年女人在接待他们。

她端了两杯水给两人,脸上带着有些不好意思的笑,是深山中很少见人之人特有的腼腆与闪躲。

顾绒和周判都赶紧站起来接过了,纷纷道了谢。

“不谢不谢。”

女人又在围裙上擦了擦自己的手,略低着头笑,仿佛随意的问:

“你们都是哪儿人啊?怎么会来这种穷乡僻壤旅游?”

她自己并没有察觉,她问话之时的声音下意识的比之前说话要低一些。

顾绒却似乎毫无察觉,轻轻叹了口气:

“我们本来是到山下的白鹤镇看望亲戚的,可没想到他一声不吭的搬了家,可我们又不甘心白跑一趟,就干脆把这次探亲当做旅游了,看到后面这山这么漂亮,想着一定很凉快,一时兴起就爬上来逛了逛,没想到这里地形复杂,逛着逛着就迷路了……”

说着她又冲女人笑起来:

“要不是阿姨您愿意给我们开门,我们今晚恐怕要饿坏了。”

女人不好意思的低头笑了笑,早已擦干的手指又在围裙上擦了擦,腼腆道:

“只是一顿饭而已,不算什么大事,这山上的确不好走,连白鹤镇本地人都很少进这么深……你们也真是体力好。”

顾绒大咧咧的一挑眉,笑道:

“年轻人嘛,体力自然好。”

说着她好奇的往四周看了一眼,有些好奇的道:

“不过阿姨,您家里就您一个人吗?”

“那倒不是。”

女人又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把布料都揉出了皱褶,笑着说:

“我家那个去邻居那里打牌去了,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

她话音刚落下不久,客厅外面突然有砰砰的敲门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