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低沉带喘的笑声响起来,在昏暗空旷的混凝土墙壁间层层回荡。

“我们顾大小姐,过了这么久的富人生活,果然就丢掉警惕跟踪的习惯了,浪费了我一路的胆战心惊呢。”

顾绒被他强壮的手臂横着肩膀,死死锁在墙壁上。

她喘息着任由脑袋靠着粗糙的墙面,半晌才斜睨向制着她的人,目光悠悠飘向男人的脑袋,唇间溢出一声讥诮冷清的笑,

“好久不见了周先生。怎么?伤口痊愈了所以又来找打?”

横在她脖子下的手臂顿时一紧,硌到咽喉让她喘息艰难。

男人把脑袋往后退了退,昏暗灯光便将他脸上那条花腾般的刺青映得半明半暗。

“虽然警惕性退化了,但顾小姐这张带刺的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吐不出象牙啊,真是可喜可贺。”

他在极近的距离里微微侧头,看着顾绒的侧脸,低笑道,

“怎么从富人区搬到这种地方来了?托那位大少爷的福,你可是过了好一段清净日子呢,现在怎么又被打回原形了?”

顾绒翘着嘴角,耷拉下来的眼皮被昏暗的灯光一照,在眼睑下刷了一片朦胧懒散的阴影,看起来冷淡而无动于衷,甚至有些无聊的道,

“别搞这些嘴上功夫了周谨言,你不是能跟我开辩论赛的人,你个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文盲就该少说话……”

更多刻薄的句子被猛然掐住她脖子的手阻挡,她低而压抑的咳嗽起来。

“行,那我这个文盲也就不废话了。”

低哑的声音带着嘲弄的笑意响在她的耳边,

“钱,顾小姐。到你该交保命费的时候了。”

顾绒轻轻笑了一声,后脑靠上墙面,轻飘飘的吐出两个字,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