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驻唱的少年换了一首英文歌,清晰地道的美式口音结合爆发力极强的唱腔,几乎要将酒吧的空气都炸得沸腾。

那个女生纠缠了顾绒一会儿,很快便下了舞池加入了疯狂扭动的人群。

盘丝洞般昏暗又炫目的室内,群魔乱舞的人群里,顾绒又点了一杯酒,台上的少年戴着面具,唱歌的中途偶尔朝她瞥来,她便懒洋洋的举杯一笑。

彩色的光落在她的睫毛和瞳孔上,却显得遥远又清冷,和这混乱疯狂的酒吧格格不入。

少年收回目光垂下眼睫,修长指尖拨动琴弦,叛逆磁性的嗓音继续唱着,将夜色染得更加热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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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

游轮上的狂欢终于告一段落。

客人们纷纷下船,被唐家等待已久的豪车车队送到了庄园里休息。

耀眼灯光照耀着漆黑江水,烟火与歌舞都已经停歇,残酒留在杯中,反射的光衬托着一片狼藉与冷清。

被打得奄奄一息的尹妄已经被薄家家主大呼小叫的送上了救护车,这一夜的一桩接一桩的闹剧已经被传遍了二代们的朋友圈,热闹的网络世界之外,薄铮关掉了嗡嗡叫个不停的手机,鼻青脸肿的瘫倒在甲板上,伸手擦了擦嘴角,恶狠狠的艹了一声,

“小杂种还挺拼命。”

唐郁在一地狼藉里好不容易寻了张干净的单人沙发坐下,问他,

“接下来准备怎么做?我看你爸对他挺上心的,据唐劲说你爸已经把他介绍给好些人认识了,嘴上说是干儿子,可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薄铮阴冷一笑,

“一个做鸡又擦鞋的女人生下来的野种也敢妄想进薄家?有这个野心就得做好被我玩死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