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的“滴”一声尖锐哨响,一道雕翎响箭划过天空。

随即,前方大营内一阵骚动,轰隆一声寨门打开,一标雄壮骑兵,跨黑马、披重甲,手持丈许长的长矛,风驰电掣,马蹄声如奔雷,大地隆隆颤抖之中,冲到了石宏面前。

为一员武将,生的豹眼如铜铃,虎背熊腰,头盔上一根鲜艳红翎。带着众人咔嚓一声下马,整齐跪下,抱拳喝道:“末将凤天歌,恭迎国师驾临杳原!”

被封印的大十字山脉。外表看去平坦一片,中州百姓称之为杳原。杳原地广人稀,牧草茂盛,乃是大夏放养战马的一处所在。

这凤天歌便是此处主帅。

石宏皱眉问道:“可是陛下安排的?”

凤天歌脸色一变,上前一步低声道:“骑兵国师,凤天歌五年之前乃是御林军百人校尉,曾亲眼目睹国师神威,甚为钦佩。如今听说国师前来杳原,特帅部下前来侍奉。”

这意思就是说,他私自调动军队了。

不过虽然离了大营,却并没有出自己辖区,倒也不是什么大罪。

石宏忍不住摇头,喝道:“你好大胆子!”

凤天歌连忙跪下:“请国师恕罪!”

石宏指着那营寨问道:“这是何意?”石宏没有话,凤天歌依旧跪在地上不敢起来:“此地偏僻,只来得预备了这些,还望国师不嫌简陋。”

中军大帐早已经给石宏空了出来,白骆驼皮制成的大帐价值连城,便是文舒勇的震波将军府之中,只怕也没有几顶。

其中布置奢华,石宏虽然离的远,但是以他的目力,自然看得真切:鎏金兽的香炉,描金生漆长案,羊毛地毯,青铜酒器……

布置一应俱全,丝毫不比他的别鹤院差多少。

最让石宏哭笑不得的是,帐篷内。竟然还有四个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少女,一个个轻纱披身,酥、胸半露——石宏在心中哀叹:看来洛凝公主的事情已经传开,自己这喜好**的恶癖,只怕也随之传扬出去了。

凤天歌小心翼翼的问道:“国师可还满意?”他又小心翼翼道:“这白驼皮的大帐,还是小震波将军借的,文将军听说是给国师准备的,二话不说便命人十三匹快马连夜送来。”

文舒勇一直觉得亏欠石宏,是以这回也是格外殷勤。

石宏修道之人,与这些身外之物自然不怎么看重,便是没有这准备,他一个人吸风饮露,也能过得滋润。既然已经有了这些东西,他也不庸人自扰,徒自苦恼,索性坦然受之。

“也好,前面带路。”

凤天歌大喜:“末将得令!”

他猛的一挥手,骑兵上马,后队变前队,泼喇喇的朝大营而去。不论他们催马狂奔度如何,石宏始终一身淡淡金光。飘飘荡荡跟在他们身后,不多不少,正好十丈的距离。只是这一手神通,就让那些骑兵之中,没有见过国师的人再也不敢小觑。

石宏有凤天歌的大营可供休息,那些修士可没有这么好的待遇。派来主持这一次大十字山脉“寻仙缘”仪式的那些长辈,自然有自己炼化的洞府法器,随手放出来便能入内休息,却苦了那些弟子们。

不少人暗中眼馋石宏的大帐,嫉妒之余,却也在心中腹诽,这般贪恋享受,心性修为必定不足。这般精神胜利一番,感觉才好了许多。

如今这杳原周围能人颇多,难保其中没有修成元神之辈,石宏不敢显露神魂,整日缩在大营之中,将河书阵法放出来,苦苦修炼太阿煅体的法门。

只是他这般勤勉,却坐实了国师恶癖的传闻——四个俏丽幼婢,便让国师足不出户。那些婢女都是穷苦人家出身,外人误会,她们也不辩解,能够靠上国师,与她们而言自然是大好的前途。

于是,在石宏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国师恶癖便经由这大营内众多兵丁的悠悠之口传出。世间多的是有心讨好国师,却苦无门路的人,这下子终于知道该送什么了。

原本大夏境内。一个普通男童的价格能买三个俏丽女童,石宏这么一弄,普通女童的价格倒是没什么变化,绝色女童的价格猛涨,几天之内翻了上百倍!

石宏在杳原军营之中呆了两日,忽的浑身一震醒了过来。

那些女童知道国师乃是神仙,对于他身边围绕着一道天河,虽然惊讶,却也没有吓得惊声乱叫。

石宏收功之后,便把大袖一挥,一道罡风平地而起,倏忽之间将白骆驼皮的大帐,连同这帐中的一应物什全都收了——既然文舒勇觉得亏欠自己,索性给他一个机会,免得他日后再来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