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赔!”澹台凰很爽快!

但是这人却不是那么好说话,眸色暗沉,冰冷如晦,像是含着翻滚的波涛一般:“姑娘,这白玉暖棋,天下间独这一副,你用什么赔?”

澹台凰心下急躁,楚长歌的队伍过会儿就进来了,再慢就真的来不及了!急躁之下,表情也变得十分悲苦,看着面前的人,她上前一步,十分亲切的开口:“这位帅哥,你先不要生气啊!棋,啊,棋,我想起来了!听说等会儿即墨离要来,即墨离你知道吗?就是南齐的摄政王,听说他爱棋成痴,手上肯定有各种好棋,待会儿我厚着脸皮去求求他,求求笑无语,求求楚长歌,给你讨一副来成吗?你晚上到驿馆去找我!”

一看这个人的脸色,就知道这棋对于他来说很重要,必须得想办法赔,只是少不得又要找楚长歌帮忙了。

她这话一出,那人眸中忽然闪现出半点诡谲波光,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会儿,竟然十分好说话的道:“好!”话音一落,竟连地上的棋子也不捡了,径自走了。

倒让澹台凰愣了一下,这是……怎么忽然这样好说话,甚至都不问她的身份就相信了?

而那人,带着下人,大步绕过了街道,方才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扯了下来。露出一张雾中花一般的面孔,看了看澹台凰的背影,似笑非笑:“有点意思!”

他倒要看看,她要怎么厚着脸皮来求棋!

他身后侍从纳闷的偏头看向他:“王爷,您这次可就是听说这幅白玉暖棋在东陵,才肯答应了东晋国师的邀请前来,现下白玉暖棋就这般被人莫名其妙的人撞坏了,您就不生气吗?”

若不是听东晋国师说了,王爷寻觅了多年的棋就在东陵,他们此番也不会来。故而,楚皇子的迎亲队伍才刚刚进入皇城,王爷就乔装打扮了过来买,最终是恩威并施,花了不少功夫才买到,现下就这样没了,王爷就一点都不生气吗?

这般一问,即墨离笑了声,雾中花一般朦胧艳绝的面孔之上,满是暗沉之色,开口道:“那女人,是漠北的倾凰公主,本王还能为了一副棋杀了她不成?”

说着,看向澹台凰身后不远处,那些远远跟随着的官兵。住在驿站,有那么多人保护,头上插着九尾凤簪,除了那个据说能让皇甫轩和君惊澜争夺一场的澹台凰,根本不做第二人想!

公主?侍从一愣,这才明白了过来。难怪王爷一开始也就只问了几句,若是往常,以王爷爱棋的性子,恐怕就直接命人动手杀人了!

见他终于是明白,即墨离方才笑了声,往皇宫的方向而去。

侍从看他那广袖浮动,墨染流云般的背影,又大着胆子问出一个挺不知死活的问题:“王爷,怎么那白玉暖棋就这样没了,您好似一点都不伤心啊!”

因为对方是公主,不能动手杀人,所以敛下怒气不再生气,但是不生气,却不代表不伤心啊。到底是王爷求了那么久才找到的棋。

这话一出,那人朦胧的声线传来,就如同他的面容一般叫人捉摸不透,却极是好听:“这世间得失,不过一瞬之间的事,难道本王应该为了已经失去无法挽救的东西,去寻死觅活不成?”

寻死觅活?侍从不禁莞尔,他实在不能想象王爷寻死觅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