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他眼中的审视,澹台凰也很明确的知道自己身为现代人的鲜明特色暴露了,她很快的闭上眼,做出一副很迷信的样子,嘴里念念有词,只是声音很小:“观自在菩萨……”

她这状态一出,他薄唇勾起,饶有兴味的笑了。

而那边同样也不敬神佛的楚长歌,看向澹台凰这前后矛盾的样子,星眸之中也隐有笑意。

又是半个多时辰之后,祭天终于结束,皇甫轩率先往崇阳宫而去。

而澹台凰还在那里闭眼念着观音心经,正念到:“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呵……”一声轻笑自耳畔响起。

很熟悉的,很懒散的,很危险的,很惹人讨厌的声线!睁开眼,便见着他放大版的面孔,嘴角一抽,条件反射就想后退!

而在她后退之前,他已然意味深长的开口:“太子妃,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不知太子妃的心中,是色,还是空呢?”

语落,不等她回话,便低笑着离去。

澹台凰表情空白的站在原地,她心中清楚的很,方才她不管是答空,还是答色,他都一定能说成她心中全是色!可是,这货不是在生气吗?他不是在生自己的气吗?为毛又要冒出来捉弄她?真是居心叵测,举止难猜!

她身前的澹台戟,见她久久凝视着君惊澜的背影,优雅华丽的声线响起,语气稍有不悦:“还愣着做什么?接下来是最后一场宴会,你莫要失仪!”

说着,率先往崇阳宫而去,澹台凰赶紧跟在他的身后。

而他们二人走后,却没注意到身后,有一双眼,满含着刻毒,看着澹台凰的背影。玄色龙袍下的手也紧握,澹台凰,昨夜没杀了你,算你命大!你我来日方长,朕就不信,你每次都是那么命大!

待所有人都先行,也就慕容馥和她的仆从落在最后。仆从看了一眼她的侧颜,恭敬开口:“女皇陛下,丞相大人和大司马、大司空,联名上奏,请您先办好正事,再想别的。至于漠北公主的事情,几位大人也请您不要节外生枝,平白得罪了漠北,对我们并无好处!”

慕容馥闻言,冷冽的眼神扫向他,刻毒如冰:“多嘴!朕要怎么做,还不需要他们来教!”

话音落下,一甩袖袍,跟上了众人的步伐。

仆从在她身后,微微摇头叹息,燕相当年动用各方势力,执意送先皇唯一的血脉登上皇位,可女皇亲政之后如此乾纲独断,与先皇一般不顾大局随心所欲也就罢了,但她却还小家子气,易怒,也不知道燕相当年之举,到底对是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