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了,有时一个人的惰性会阻挠他进步,不过有人催促了就不一样,当你被人追着、赶着走了一段时间后,当你回头就会发现,自己已经到一个更高的层次了。”肖梦琪道。

她就这么站在会议桌前和大家说着,倒也不无道理。鼠标挪着身子,左边蹭蹭俞峰,右边蹭蹭余罪,眼光贼贼地、色迷迷地看向肖梦琪。余罪明白他的意思,故意使坏使劲拧了鼠标一把。

“哎哟!”鼠标疼得叫出声了。肖梦琪奇怪地问着:“怎么了,严德标,对我说的有意见?”

“没有没有。”鼠标摇头道。

“那我刚才说什么了?”肖梦琪马上问。

鼠标一噎,其他人一笑,肖梦琪也忍俊不禁了,笑着道:“那注意听我说,上次的观摩旨在对你们的基本素质进行一下考评……大家,想不想知道结果?”

当然想了,只不过对于结果是什么样子有点担心。有人看向余罪,余罪像没当回事,只见肖梦琪直接指指李玫道:“你的长项在信息采集和梳理上,史清淮很有眼光,坦白地讲,你在这一方面的经验不比我们花大力气培养的专业人士差,我给你个优的评价。”

“谢谢领导。”李玫高兴地道。

“曹亚杰,你表现出来的追踪思路,基本可以胜任一般性的外勤任务,而且啊,以你对这些设备和技术的了解,在我们总队都没有能和你比肩的人才。你也是优。”肖梦琪道,听得曹亚杰自信心也膨胀了不少,向美女投过来好感的一瞥。

“俞峰,在这一方面你差了点儿,不过你的长项在资金追踪上,应该给你个良吧。”肖梦琪道。俞峰谢了声,鼠标一指自己:“那我呢?”

“优!能考虑到机动警力的布置方位,这一点就足够了。”肖梦琪道。三个优一个良,嘚瑟着的鼠标回头看看余罪,又看看笑吟吟的肖梦琪,这一个评价,恐怕不好给了。

确实不好给,肖梦琪为难道:“余罪同志,评价我暂时无法给……因为我出了个题面,他没有答题,却破题了,不过以他的分析能力,我感觉应该能胜任五人小组的组长,大家以为呢?”

“不行!”四人齐齐一嚷,吓了各自一跳。余罪表情不好看了,翻着白眼和同组争论上来:“这好像是个合理化建议,为什么不行?”

“数年纪你最小。”曹亚杰道。

“数资历我最老。”李玫道。

“数学历你最差。”鼠标龇牙笑道。

俞峰没刺激余罪,不过看样子肯定不会和他站一条战线了,余罪讪然道:“兄弟们,姐姐们……咱们不能内讧,一内讧,就有外部势力乘虚而入啊。”

“你指我吗?”肖梦琪插进来了,余罪笑了笑未答,其他人想了想,也不说话了。肖梦琪手叉在胸前走了几步,若有所思道:“再来一场角逐游戏怎么样?这一次我给你们一个实时发生的案例,谁能解开这个题,表现最突出的,我将建议你们领队把他提升为小组组长。”

几人面露喜色,累了一周,憋了一周,倒有点想那些动脑筋的东西了。肖梦琪看余罪在皱眉头,她出声问着:“怎么了,余罪同志,你不敢?”

“激将对我没有用,你这是把我们树上的桃子摘下来,再放我们面前激励我们?”余罪反问道。

对呀,提不提组长,小事一桩嘛,无非是史清淮一句话的事。一提醒,鼠标愣了下道:“对呀,就不角逐,迟早也要有个组长跳出来的。”

两人一发难,肖梦琪愣了下。虽然第一招失利,不过她一点儿也不紧张,笑着道:“哟,好高的分析能力,这点儿小心思都被你们瞧破了,那你们说怎么样呢?”

回眸一笑,贝齿如玉。鼠标浑身一抽,得意道:“我们……”

“咳咳咳……”李玫、曹亚杰、俞峰同时咳嗽,生怕这货出丑。鼠标悚然惊醒,马上收,不敢说了。

他不敢说,肖梦琪倒笑着说了:“以身相许是吧?”

鼠标“呃”一声,瞪眼了,心想这女人真彪悍。李玫几人笑了,没想到肖梦琪比表面看上去更开朗几分,她又道:“你确定要这个结果?那我给你开的条件就要更难一点喽?”

她笑着看向余罪,余罪一笑,指着标哥道:“别看我,我养不起,鼠标你赢回去吧。”

众人哄笑,逗着鼠标,这个提议好像也合理。

“不是不是……我是说,不要让我们之间竞争,破坏感情呢。我们五个人一起,解题,解开了你输,解不开我们输,输的海鲜请一顿……怎么样?”标哥赌性上来了,他很聪明,拉了四个垫背的,俞峰几人点头,信心蛮高的,肖梦琪愣了下,一笑道:“OK,五分钟准备。”

说罢娉婷而去,笑吟吟地掩上门,好像透着阴谋的味道,李玫愣了下:“不会有诈吧?”

“不至于,她好歹一警督,至于诈咱们一顿饭?鼠标不错啊,这样输赢都不掉面子。”曹亚杰道。他看出来了,鼠标这家伙根本不是蠢,纯粹是一人精。

“那当然,输了他们这么大单位,咱不丢人。赢了嘛……哈,我就不信她还好意思去总队折腾咱们。”鼠标嘚瑟一句,敢情是不想再在训练场上被虐了。俞峰刚要说话,看余罪皱着眉头,问道:“哟,怎么了?余罪,这回你可不能临场退缩啊,最好把她驳得体无完肤。”

“这个我喜欢,剥得赤裸裸的。”鼠标笑道。

余罪笑道:“别瞎高兴了,我感觉她好像稳操胜券,输赢都不在乎,说不定又是个坑。”

这一下子莫衷一是了,众人讨论未果,时间却已到了,有位通信员进来请着几人。几个人鱼贯而出,下了三层楼,过了一个电子门禁,等进入一个小型会议室时,肖梦琪已经居中而坐,又像上次一样,拉帘、关灯,开始叙述另一个案情了……

无须谦让

这是一间相当高档的专用办公室,投影是嵌在墙上的,支队一级往上才有这种播放很清晰的设备。圆形会议桌能容纳十余个座位,桌上摆着鲜花、烟灰缸。余罪坐下来眉头皱了皱,似乎这个办公室是刚刚清理出来的,空气里还弥漫着烟味……余罪惯有的怀疑又蠢蠢欲动了。

“注意看,余罪同志……下一顿海鲜,我可有点儿等不及了。”肖梦琪来了个笑话,和余罪相视时,她的笑里怎么看都有一种妖娆的味道,似乎并没有计较刑侦总队的那档子事。

她笑了笑,手一扬,窗帘徐徐而闭。光线暗下来,播放开始了。

“这是一例抢劫案,准确地说是系列抢劫案。一般案子轮不到特警处理,不过要找到我们这里,就不是小案子了。这是两年前的一例……这是受害人的车辆,被劫走了,价值60余万,受害人周润天,西江省一家国有企业的中层,自驾游途中,车在路上抛锚,然后路过的一辆面包车里下来了三个歹徒,把受害人劫持在车里逼问出了银行卡的密码,最后连车都劫走了。受害人在四十多个小时后醒来,躺在另一座城市的一处垃圾箱里,身无分文,连衣服都被扒了,只留了一条内裤。报案后发现,他银行卡里的16万存款,也全被转走了。”

肖梦琪话音刚落,下面嘘声一片,心想这抢劫真干净。

“到底是抢钱还是抢车?”俞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