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中不悦,顿时冷哼:“乌苏流云,你身为公主,莫非不应该处置现场这些闹事的人,免得有辱我北漠声威。”

对于阿布花而言,他的心里面是极为厌恶女子的。在他眼中,女子就是弱者,可以恣意欺辱,论武功更不是男子的对手。

故而那日王珠前来,云暖阳虽有邀约,来的人却只是乌苏流云。

而阿布花,却是不屑前来。

阳光之下,乌苏流云的面颊之上顿时流转了几许艳色,整个人却也是不觉嫣然一笑:“前因后果,我也是知晓了。只不过阿布花大将军,你不觉得若是这样子做,会难以服众吗?东海本来就有倾国巨富,可你却也是与海匪勾结,简直是愚蠢至极。大将军,你的这桩事情,我已然是报上去了由着父汗定夺。今日你在这里所言所语,我则并非赞同。黑骑虽然是精锐无双,可是黑骑的精锐狠辣是为国而战,而并非将钢刀对准我们的朋友,对准无辜的百姓。”''

说到了最后,乌苏流云面色也是不觉流转了几许冷锐之意:“来人,还不快些将大将军给束缚住了,免得人家做出什么不是。”

阿布花顿时面色大变:“乌苏流云,你胆敢如此?”

不过是个占着名分的公主,不过是个女流之辈,她又怎敢如此?她怎么敢?

阿布花内心之中在嘶吼,只恨不得将乌苏流云给生生撕碎了。

而那心尖之中,一缕缕的恨意却也是顿时不觉悄然滋生。

然而乌苏流云却没理会那么多,她轻轻的一抬下颚,那些心腹顿时也是下马将阿布花给生生围住了。

阿布花是军中大将,久经杀伐,手腕更是厉害得很。

正因为这个样子,明明被背后的人捅刀,他也不见有那畏惧姿态,气势反而不觉更加添了几许凶悍了。

众人围了过来,阿布花手中大刀开合之间,却也是平添了几许狠辣之一。

他困兽犹斗,却也是越发的凶残了。

黑骑非但没有将他拿下,反而被阿布花弄出了几道伤口。

也是因为阿布花多年来身为将军,高高在上,别人的人因为如此,反而是不觉升起了几许的委屈怯弱之意了。

阿布花眼中精光闪闪,他脑子虽然是不够聪慧,却也是已然察觉自己似乎落入了什么圈套之中。

这个草原之上男人最简单粗暴的方式那就是要狠,狠得如狼似虎,狠得手腕凌厉。

一瞬间,阿布花的眸子之中,寒芒大作。

这一刻,他竟似寻觅到了破绽,不觉狠狠一刀劈了过去。

光华潋滟,灼灼生辉,阿布花这一刀劈过去,却也是顿时来个开肠破肚,让对方那肠子内脏哗啦啦的顿时流满了一地。而那空气之中,更是不觉平添了几许血腥之气。

一时之间,周围居然不觉安静下来了。

要知晓东海郡的百姓,那也可谓是久经风浪,见识过海匪。

可饶是如此,阿布花这股子的狠劲儿,却也是顿时让人吞吞口水,让人无比的畏惧。

别的不说,眼前男子好似凶兽,而分明多过像个活人了。

然而这时候,一道身影如那疾风一般,飞快的落到了阿布花的身边。她身姿矫健,更好似飞燕一般,令人不觉瞧得个目瞪口呆。只见她足尖往阿布花的太阳穴一点,顿时也是让阿布花脑子一阵子的晕眩,随即乌苏流云长剑一荡,连拂人家数个穴道。而阿布花的身躯,终于不觉咚的一下,竟然是就此落在了地上了。

阿布花粗重的身躯被捆成了大粽子一般,而在场两个女子都是目光灼灼发光,死死的盯住了阿布花。

这个人证,实在是太过于重要了。王珠自然可以从阿布花口中得知他与云暖阳勾结之事。

至于乌苏流云,更可以借着此事给予大太子一脉以沉重的打击。而北漠皇庭的内部斗争之中,阿布花这个大太子的心腹,更是可以化为一柄锋锐的刀。

云暖阳瞧着俏丽的乌苏流云,随即又忍不住瞧瞧王珠。

他内心翻腾,实不觉涌动了几许异样之思。

乌苏流云和阿布花不合自己也是知晓,甚至阿布花也曾在云暖阳的耳边低语,只说云暖阳应当和自己一起除掉这乌苏流云。

然而联合一切,甚至将自己的阴谋也编织在她的阴谋之中。这也是只能证明,王珠能走到如今这一步,必定也是步步为营,心思缜密。

这一刻,云暖阳方才是有将王珠当成了真正的对手了。

而云暖阳却也是不觉垂头瞧着自己的修长。

不过今日王珠虽然是布置缜密,究竟还是出了纰漏的——

云暖阳垂下头了,长长的睫毛却也是不觉轻轻颤抖。

正在此刻,却也是异变突生。

只见阿布花忽然间面色变了,一张肥脸顿时也是不觉染上了一层漆黑的墨色。

他身子无法动弹,喉咙咯咯的响,面上的神色却也是极为痛苦的模样。

王珠容色一变,不觉叫道:“墨柔,快来瞧瞧,他似乎是中毒了。”

墨柔也是不觉匆匆过来,却也是还未来得及施针。

对方口一张,喷出了一口毒血,随之还有一块软绵绵的物事。

竟然是阿布花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墨柔检查一番,却也是叹了口气。

阿布花那也是气息全无,再没什么动静了。便是有那仙丹灵药,那也是救不回一个死人了。

云暖阳冷冷森森的想,王珠是防备得极严了。

可王珠却不一想一想,自己的身家性命是捏在了阿布花的手中,又怎么会不小心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