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起,吹拂惊人心思。

问天骸收买墨白,许诺条件。

峰顶上,墨白要取鹿白公子性命。

语出惊人,让鹿白公子面色巨变。

这一场无谓争端,莫名牵扯自己头上,似乎来得突然,更是来得诡异。

但他不敢言语,因问天骸面色阴沉,在沉思。

这让鹿白公子心头一沉。

苦心经营,兢兢业业,此刻,竟无足轻重,说到底还是一枚棋子啊!

风声不息,云海依旧,皓月银芒洒落,战神负手不语。

铿然—

但,下一刻,虚空扭曲,暗淡邪刀出现在手中。

“道主您……”眼见邪刀出,鹿白公子吓得倒退两步,不敢置信。

“抱歉,为吾玄海神道大业,吾只能牺牲你了。”问天骸面露歉意,神却冷漠不带情感。

邪刀上,沾染诡异邪氛,旋即手起刀落,暗芒袭向鹿白公子。

“道主且慢!”

逼命一瞬,再闻墨白开口,就见那刀刃距鹿白公子,仅有寸长,森冷寒气触之皮肤,让他额头冷汗直冒。

刀势止住,问天骸不收刀,讶异道:“还有何要求?”

“哈,开个玩笑罢了。”墨白挥手,哑然失笑,拱手道:“道主愿为墨白诛杀一名忠诚下属,着实令人感动,但玄海神道所作所为,吾实不能认同,若可以的话,还请道主给墨白时间思量一番如何?”

“哈!”

问天骸闻言愕然后,手腕一抖,邪刀收锋,转瞬消弭,这让鹿白公子松了口气,右手颤抖不止。

问天骸不理会,一手负后,凝视墨白,道:“天行道岸,非吾玄海神道对手,这玄海界,也终将为吾所吞并,你应择明主,而非愚忠。“

墨白拱手摇头道:“墨白承蒙道主抬爱,受宠若惊,但我之心意,不在择主,但求玄海界和平,只这一点,道主注定不能做到了。“

“和平,总在战争过后才见分晓,自古成王败寇,若吾一统玄海界,你或许会改变心意。”问天骸摇头道:“可惜,在此之前,你吾为敌,只会凭再增添人命罢了。”

“那道主之意……”墨白皱眉问道。

“若你肯归顺于吾,你吾联合,可让天行道岸一败涂地,扫除这个阻碍,玄海界再无敌手,一统之日,杀戮自不复存……”问天骸说出最终目的,他凝视墨白,欲要看穿眼前白衣心思。

背叛,里应外合,手段卑鄙,却最见奏效。

沉默半晌,墨白抬眸说道:“请道主说出心中盘算吧。”

“哈!”见墨白同意,问天骸爽朗一笑,负手傲然道:“吾玄海神道以八荒锁龙阵为外围守护,又布下四象封神阵,以青龙山、白虎原、朱雀谷、玄武湖四方神位为根基,坚不可破,哪怕天行道岸人数再涨十倍,也只能凭添伤亡,无济于事,这阵法,他破不了!”

“所以……”

“你若与吾合作,吾可告知你四象封神阵弱点,同时,在天行道岸来攻时也减少人手守护,让你轻而易举破除此阵,深得越天行信任如何?”问天骸淡问道。

“这样对玄海神道,并无益处。”墨白皱眉道。

问天骸摇头道:“越天行性格,吾很了解,若破除四象封神阵,其会联合众多势力进攻玄海裂缝,届时,你与吾联手,可一举将之歼灭,只要斩杀越天行,天行道岸瓦解,玄海界再无能阻吾之步伐,一统玄海界后,将会迎来和平。”

一番言语,一番诚恳,墨白沉默不语,似在思量其中可信程度。最终,他露出凝重模样,凝视问天骸道:“但此事不能被任何人知晓。”

“自然。”问天骸点头,郑重道:“仅你吾、鹿白知晓,再无第四人。”

“好!”终于做下决定,墨白点头应下。

“很好!”问天骸满意点头,负手道:“四象封神阵乃是昔年道门传下,以四方神兽为基,东方青龙主生、西方白虎主杀、南方朱雀主辅,北方玄武主御,四象之力源源不断,而要破除阵法也颇为复杂。”

“夜间子时,阴气最盛,四象之力最是匮乏,此时先破生位,断生源之力,再破御位,断守护之力,而后杀,辅同攻,阵法即破,但切记,仅有一个时辰,否则时辰一过,四象再生,任你通天本事,也断难逃离杀机了。”问天骸叮嘱墨白道。

“我记下了。”墨白点头,转身之余,不忘提醒问天骸道:“记住你我约定,玄海界不是归于统治,而是免除杀戮。”

“呵,自然。”问天骸轻笑点头。

墨白化光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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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远去,山顶依旧,白衣猎猎之余,不忘方才杀机满溢。

“怎么,方才举动很吃惊吗?”半晌,问天骸回身问道。

“是。”鹿白公子抹了一把额头冷汗,沉声道:“吾感应到道主的杀意了。”

“若非如此,难以瞒过墨白啊!”问天骸摇头叹气,语气无奈。

“道主意思……”鹿白公子愕然。

“墨白着实天才,世间少有,为人足智多谋,也是劲敌,吾若不显出真心杀意,他恐会起疑心。”问天骸解释道。

“若墨白不阻止,道主会杀了吾吗?”鹿白公子的声音多了几分不悦。

“当然不会!”问天骸哑然失笑,凝眸鹿白公子,安抚道:“你是吾最信任之人,吾怎会害你。”

“呵……”鹿白公子轻笑一声,心中却是无奈。

一对君臣,两种心思,三方言语扰人心,半晌,鹿白公子问道:“道主是真心想要收纳墨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