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巅上的人、影、物、

在冷锋中流转,在月光下辉映。

携带的剑芒如皓月,满是恩怨情仇。

谁又知道谁会在下一刻,陨落无间。

“很好,魔剑道—暗月!”

满意的点头后,幽玄之主再启杀诀,剑锋流转,同样的锐芒划破一切阻碍,与之对决在一起。

染血,染的是布衣,染的是黑袍。

谁的血染在谁的身上,都不再重要,重要的是,接下来,将是分出生死。

“现在,你退走还来得及。”

虎口的鲜血不断流淌,最终,黄泉选择了留情。

“哈!”

轻笑一声,幽玄之主洒然一笑,旋即暗锋贯天地,玄黄杀千里:“魔剑道—殒日!”

一剑横空,杀机尽显,散布死亡异彩,洞开黄泉的一剑没有丝毫留情,携着迟暮夕色,斩向天虎。

“魔剑道—殒日!”

同样的一剑,却是乍变的速度,急速酆都一剑,避无可避,在极致光辉中迸现一瞬,错身而过的两人已经分出胜负。

山巅上,布衣不语,黑袍不语,黄泉手中的锋芒滴下点点殷红。

只是那么一瞬,幽玄之主败了!

“呃……”

终于,在鲜血滴落后,幽玄之主再也握不住手中的冷锋,咣当掉在地上,身躯颤抖着,几乎要消散,但没有,他转过身来,凝视黄泉,紧接着狂风拂过,黑袍散去,露出从不显露真容的他。

冷峻的面容,满头的白发,绝代风华的模样似乎因许久不见日光而显得惨白。

幽玄之主转身负手,凝视黄泉,轻笑道:“记住今日的一剑,他是你脱胎换骨的第一步,当你彻底抛弃一切后,就往魔云顶吧。”

话语甫落,狂风再起,幽玄之主整个人都化作一缕光华,消散于天地之间。

幽玄之主,算计一生的幽玄之主随着最后一缕光华消散,无憾恨,无后悔,有的只是欣慰,欣慰最后一刻的最后一剑,完成了他心中的预想。

“呵……呵哈哈哈哈哈……”

黄泉支撑不住的身体跪倒在地上,他放声狂笑,狂笑中带了几多悲凉,几多无奈,虽然明明知道幽玄之主只是一道御苍玄的魂身,但他还是忍不住悲痛,这一切,他究竟是为了什么?

黄泉不知,天地也不知……

远在北荒的魔云顶上,那株巨大的枫红树上,本就寥寥无几的枫红叶,随着幽玄之主的身亡,再次缓缓消弭一片。

“嗯?”

盘膝坐在树下的苏辛察觉异常,抬眸皱眉不解,他数了数叶子,意外道:“何时只剩下了四片叶子?看来得想办法让这株树继续活下去,不然师傅肯定不开心了。”

苏辛摇头叹气,已经步入地神巅峰的他隐隐有预感,马上又要破入人道顶峰了,他暗自感叹修为进境的飞快,也知道这与师尊的培养少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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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上,战局结束。

山下,战局也已至终端。

染血的白衣,染血的白袍,任凭鲜血淋淋,也不曾后退半分。

交击的锋芒迸射凌冽的杀机,看得动容,看得惊心,看得不安。

“这两人怎么回事儿,打的不伦不类啊!”

远处,就连九皇子这种门外汉都看出两人不对劲了,那杂乱的剑法,毫无章法,而且早已虚空力尽的两人,似乎随时都可能倒下一般,这让他心中起了想法,小声对映云夕道:“漂亮姐姐,要不然你上去帮他一把,或许就能杀了那个中年人了。”

“不用。”

映云夕闻言,摇了摇头,叹道:“静观其变吧。”

“搞什么啊……”九皇子疑惑不解,但也不敢多言了,只能看着两人鏖战。

鏖战的两人,剑气纵横,地面满目疮痍,气空力尽了,还不肯放弃,是因为,仇没有得报。

“今天的局面,是我万万不曾想到的,我没想到,你还活着,和阴魂一般,不肯去死。”

盛华年挥舞着手中的紫锋,不断与天剑交击,他声音虚弱,嘴角殷红不断溢出。

“你还没死,吾又怎肯离开?”

冷声,冷语,伴随凌冽寒芒,拼尽了一生的力气去劈砍,砍在盛华年肩头的时候,鲜血噗嗤迸射,血流不断。

而他的肩膀,也被砍中一剑,剑锋中有紫色雷霆流转,烧灼的身躯难以承受。

但这比起心中的痛,不甘,又算得了什么!

“哈,今天,就算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盛华年疯狂的笑着,他拔剑倒退,不住地倒退,险些跌倒,他用紫色神锋插在地上,稳住身形,凝视几乎昏厥的白衣,恨声道:“一切都该结束了!喝!”

沉喝一声,盛华年高举神锋,催动余下所有的真元,登时紫气磅礴本窜出,涌向天际,引动雷霆炸响,虚空隆动。

藏剑式最后一式。

看到要玉石俱焚的盛华年,邃无邪冷笑着,同样施展剑诀:藏剑式—剑睨八荒!

高举手中天剑,无尽灵气疯狂涌来,任由鲜血淋淋,任由身躯难以承受这莫大威能,他也要竭尽全力,势滅眼前人。

“啊……”

声嘶力竭的怒吼,两个人,两口剑,在一切落幕将时,猛地降下杀伐。

“小心!”

莫大威能席卷四面八方,映云夕见状,芒施展修为化作罡气护住众人,但即便如此,在足以撕裂一切的恐怖气劲中,摇摇欲坠,被越推越远。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