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煌老祖看着天空,缓缓道:“两百年前,我刚刚接过北煌家,族中有人报告,说是南城的育婴堂来个弃婴,手中抓着一本看不懂的书。我于是派人将孩子和书本都带过来,发现书是符文天书,孩子的血统很奇怪。”

“于是你打算书归北煌家,孩子给育婴堂?”帝非天笑嘻嘻的问道。

北煌老祖道:“我才把书本交给库房,那个孩子就抬起头,眼睛乌溜溜地看着我!我被他看得全身发冷,就把那个小孩收为北煌家的一员,取名北煌书卿。”

“想不到北煌书卿竟是个来历不明的野孩子。”楚若惜道,“之后又发生什么?”

“北煌书卿从小就和别的孩子不一样。北煌家是青霄帝国的大家族,每个男孩都要练武,将来还可能上战场。但是北煌书卿他从来不去练武场,他每天泡在书库里,连管书库的人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这么喜欢看书。”北煌老祖道,“不过他本就是北煌家的养子,我自然也是随他去了。”

“你倒是亲疏有别。”楚若惜道。

北煌老祖道:“毕竟不是自家人,何必那么苛刻。”

帝非天道:“结果现在还是一样被北煌书卿讨债了。”

北煌老祖脸上一阵尴尬:“但这不是我的错!两百年前的北煌家正如日中天,有意冲击竟家的地位,我的心思都放在扩张上,无暇顾及家内。等我发现异常的时候,大错已经铸成!”

“发生了什么事情?”楚若惜道。

“北煌书卿每天都窝书库看书,引发其他北煌家年青一代不满,他们相约教训他,结果——收到消息的时候,他们都已经死了!”

时至今日提及,北煌老祖依旧神色哀伤。

楚若惜道:“多少人?”

“七个,”北煌老祖道,“其中五个是旁支,两个是家族倾力打造的精英。”

“那确实很心痛,”帝非天道,“为什么会这样!”

“我也想知道,”老祖道,“接到消息以后,我命人立刻把北煌书卿叫过来,想当面质问。但是派去传唤北煌书卿的人也死了!并且是派出几个就死几个!短短三天,北煌家蒙受了从未有过的损失!最后,我亲自前去,看到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以及一封信。”

“信上写什么?”楚若惜道。

“信上北煌书卿礼貌地感谢了北煌家的养育之恩,并且告诉我,即使北煌家这样对他,他也不打算报复北煌家。从此以后,只要北煌家不主动冒犯他,他便也不会主动冒犯北煌家。北煌家可以用他的名字为自己脸上贴金,出了事情他就看心情管一管。”

“这口气,真狂!”

“我那时也和你现在一样的想法,觉得北煌书卿口气过分了,”北煌老祖道,“直到五十年以后我才知道,他一点都没有过分!”

“五十年以后又发生了什么?”楚若惜问道。

北煌老祖道:“五十年后,竟家得到大气运,家族中诞生了多位少年英才。”

“我明白了,竟家想削弱北煌家的实力?”

北煌老祖道:“是的,竟家摆下毒宴请北煌家前去,北煌家不得不去。宴会上,北煌家的年轻人果然受不住激,和竟家动手,因此——竖着进来横着出去。我接到消息,怒发冲冠,有意和竟家正面为敌,但是微妙的事情也在这时发生了。参与袭击的竟家年轻一代居然一夜之间全部死绝,头颅被送到北煌家!”

“这……”

楚若惜有些震惊,

北煌老祖道:“最上面的头颅下压了一张纸条,字条大的意思北煌书卿不喜欢北煌家,但也不允许其他人侮辱北煌家。”

“好大的气派。”楚若惜道,“竟家能咽下这口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