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梭,转眼余安之就满了十八岁了。

大婚的日子,也即将来临了。

这一年,福来大酒店和延年益寿干果店,已经开遍了大江南北。分店的总数,分别有三十家和三十五家。

这两个店,在当地的同行业之中,都是龙头老大。在过去的一年之中,福来大酒店的总利润,高达一百一十万两白银;延年益寿干果店的总利润,高达三十万两白银。

福来大酒店,走的是高中端路线,集聚了余安之在第一世的时候所知道的八大菜系、小吃、糕点。新奇、美味,而且每一个月,菜谱上都都必然会增加一、两个新的菜式。小吃和糕点,也是如此,常换常新。

由此,自然食客纷至沓来,回头客众多。

至于延年益寿干果店,无论在什么地方开,都能很快红火起来。每逢过年过节,都有很多大户人家和各级衙门,去下大的订单。小门小户人家,也都很愿意光顾延年益寿干果店,购买价格相对比较低,又便宜实惠的葵瓜子、南瓜子等等。

而福来大酒店的一楼,也在侧门处,开设了一个糕点、小吃外卖窗口。这里卖的糕点和小吃,也是便宜又实惠的,普通的老百姓也消费的起。

换言之,无论是福来大酒店,还是延年益寿干果店,都将各个阶层的消费群,一网打尽。如此,生意想要不好,利润想要不高,那都办不到。

福来大酒店和延年益寿干果店,无论是开到哪里,只要满了一年,年利润达到了五万以上,都会在这个地方开办一个小小的善堂。说是小小的善堂,其实足以容纳一百人左右。

可别小瞧这样的规模,要知道,在一个知府衙门开办的善堂,也不过就能容纳一百五十人左右。能收留的人,少之又少,还有很多需要帮助的人流离失所。

其实,以余安之的能力,大可以开办可以容纳五百人的善堂。不过,这样不好,风头若是盖过衙门开办的善堂的话,会让朝廷丢脸,被衙门的人盯上。

余安之开办的善堂,就叫希望善堂。

希望善堂的人员比例,老人、残疾人、小孩,分别为二比二比六。也就是说,一百个人之中,会有六十个小孩。这里的小孩,是指十三岁以下的。超过十三岁的,如无特殊情况,一般就不会收容了。

一时之间,余安之风头无二,名声大震。

一年多过去,太子的身子骨已经日渐瘦削,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的样子。这一天,他终于不顾大家的反对,坚持来到了早朝上,主动正式的提出将储君之位,禅让给自己嫡亲的弟弟,也就是跟沈湛交好的三皇子,秦王柴远。

皇上的心十分的酸涩难忍,在朝会上,头一回情绪外露,眼里隐隐有泪光闪烁。他看了看太子那坚定的神情,目光扫过众人,声音有一点嘶哑:“各位爱卿,你们觉得如何?”

太子妃的父亲,礼部尚书陶渠,出列跪下:“启禀皇上,不行啊,这可不能这样啊!随便换储君,与国不利啊!太子好好的,干嘛要换啊?”

陶渠心里苦啊,恨不得大哭一场。

太子若是不做储君,他的女儿该怎么办啊?好好的太子妃,莫非就要这样没得做了?未来的一国之母啊,就这样丢了,该多么的可惜啊?太子这个臭小子,发什么神经啊?早知如此,当初他就该把女儿嫁给秦王!

皇上默默无语,太子把目光移向窗外。

吏部尚书曹不凡挺身而出:“启禀皇上,太子是个好的,人品个性才干都没得说。只不过,太子的身子骨实在是太弱了,确实不应该多操劳。太子高风亮节,主动将储君之位禅让,实乃燕国数百年以来,最最英明的储君!”

曹不凡,正是二皇子柴轩外祖父的弟弟。

陶渠闻言,目光凌厉的看了曹不凡一眼,声音十分的冷漠:“曹大人此言差矣,皇上正当盛年,起码三十年之内,无需太子操劳。在这三十年里,太子的身子骨,应该早就调好好了。你这样说,岂不是希望皇上英年早逝么?”

皇上,如今也就四十多岁,确实还正当壮年。

这话,可谓是诛心之言。

曹不凡又气又怕,连忙给皇上磕头表忠心:“启禀陛下,微臣冤枉,微臣对皇上忠心耿耿,不敢有半点不敬不恭!陶大人居心*,挑拨你我君臣的关系,实在太过分了!陛下,您可要为微臣做主啊!”

皇上依然一语不发。

太子依然看着窗外。

这是表示,允许文武百官来个“百家争鸣”,畅所欲言。

余信和沈湛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各自都心领神会,不发一语。二人一直都是纯臣的作风,此时不参与讨论,也是合情合理的。

朝廷上,一片嘈杂。

皇上听得眉头直皱,耐心快要用尽了。

太子眉头紧锁,脸色的表情有一点痛苦,开始咳嗽了起来。

皇上心疼的看了太子一眼,终于怒了,拿起茶杯,使劲的往地下一砸。

“噼啪”一声,茶杯被砸成了碎片。

这一声,十分的清脆响亮,盖过了所有的争吵声。

闹哄哄的朝堂,顿时鸦雀无声,安静的可怕。

“皇上息怒!”文武百官齐齐跪下,齐齐喊道。

天之一怒,血流成河。

千百年来,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每一个人,即便是两朝元老,也没法不害怕。

七十多岁的人,也都跪下了,浑身都忍不住颤抖。

“就这出息?刚才,不是说的挺热闹么?”皇上冰冷的目光,扫过众人,嘲讽的道。

又看向太子:“你还坚持要禅让储君之位么?”

太子满脸的坚持:“是的,父皇,儿臣已经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