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安之叹了口气:“这不就是了,你不想做妾,那就不能给他擦洗上药。不然的话,日后就嫁不出去了!”

春草快要哭了:“姑娘,你这话啥意思啊?莫非,让春芽给这人上药擦身子?”

春芽的脸色都发白了:“奴婢也不想给人做妾!”

春草满脸愁容:“那咋办啊?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以姑娘的为人,她是肯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莫非?姑娘亲自来?

不!绝对不行,肯定不行,说啥也不行!

念头刚刚闪过,春草就立马打断了这个念头。

不料,就在下个瞬间,姑娘竟然这么说:“那么,就由我来吧!”

春草只觉得惊雷滚滚,吓得她的魂都快要没了。

“不行,绝对不行,肯定不行,说啥也不行!”

她急切的,惊慌的,惶恐的,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说的又快又急,就跟那正在扫射的机关枪一样。

她对余安之的维护,让余安之很是感动。

春芽也吓得脸色煞白,急切的劝阻:“姑娘,这可不行,这可万万不行啊!男女有别,你还没有嫁人呢,若是被人知道了,日后嫁不出去不说,还会连累你的名声,被世人唾弃!要不,就让奴婢来,大不了,奴婢这辈子不嫁了!”

春草也连忙道:“还是让奴婢来吧,奴婢也决心不嫁了!姑娘,你赶紧离开,去前院去,跟婆子呆在一起。好让大家知道,你并没有跟这人有亲密举止。”

二人都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余安之心里越发的感动,又忍不住好笑,很干脆的摆摆手:“都别争了,我打算嫁给这人为妻!”

春草春芽,同时傻眼了。

愣了片刻,春草春芽同时喊了起来:“姑娘,这不可以,这如何使得啊?!”

余安之不以为然:“这如何使不得?总好过,嫁给那个狼心狗肺的瑞王吧?”

春草春芽,是绝对可以信任之人,在瑞王这件事情上,余安之对二人并没有隐瞒太多。她已经让二人知道,自己要另觅佳婿,要跟瑞王一刀两断。而瑞王的为人,瑞王追求她的目的,她也编了一番说辞,让春草春芽明白,瑞王不是个良配。

春草眼眸黯然失色,无奈叹息:“这说的倒是啊,日子又过去好几天了,离一月子期不远了。要在这之前,找到一个合适的好男儿,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而眼前这人,无论怎么说,姑娘都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要这人不是坏人,又没有成亲,就有考虑的价值。

“不过,这人看上去都有二十出头了,就算没有成亲,也应该订婚了吧?”春芽心里忐忑不安,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余安之:“如果他成亲了,或者订婚了,或者已经有心上人了,我肯定不会选择他。又或者他自己不愿意,我绝对不会勉强,自然也不会选择他了!你们放心吧,这天下好男儿多了去了,你家姑娘还不至于委屈自己!”

春草春芽齐声道:“那就好,姑娘可要三思而行啊!”

余安之摆摆手:“春草,你去准备一大锅温热的水,一小锅煮开的水。然后,把匕首和剪刀放在小锅里煮上一炷香的功夫。”

又对春芽道:“你去一下前院,那一套爹爹的衣服鞋袜过来,父亲用的脸盆澡盆也带过来。”

这一次来温泉庄子之前,她缠着爹娘,请他们过几天来庄子上小住几天。并且,提前把爹娘换洗的衣服鞋袜,各带了两三套过来。

做这些动作,自然是为了今天,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所有准备工作做好了,余安之就将春草春芽赶出卧室:“你们一个守在庭院门口,一个守在卧室门口,无论是谁来,都不得开门!”

“是,姑娘。”二人齐齐应下,各自搬了一个小板凳,守在了一个门口。

余安之咬咬牙,快速的除去沈湛的衣服,只余下一条遮羞的亵裤。不过,这个时代的亵裤都很宽大,比四角*还要宽大,将那不可描述的地方,遮挡的严严实实的。

所以,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余安之,也没啥好害羞的-----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余安之一共活了三世,第一世活到了2015年,第二世穿越到古代,第三世是重生的。

首先,用温热的水给沈湛擦洗身子,这家伙如今一身的血污不说,全身上下还都布满了泥巴,也不知道这一路上,跌落过多少个水洼水田或者水沟。

擦洗干净之后,就用杀菌的药水清洗伤口,然后涂抹上止血的药粉,用干净的纱布包扎好。没有伤口的伤处,就用治疗铁打损伤的药膏涂抹,又轻重适宜的揉一揉,按一按。

整个过程之中,沈湛都没有醒过来,只是眉头微微皱起,偶尔发出一两声痛苦的低吟。

应该,是伤势太重的缘故。

余安之略微想了想,就果断的给他为了一粒止血疗伤的内服的药丸。这种药丸,在过去的日子里,家里的侍卫受了内伤,都是服用这种药丸的。

做好这一切,余安之这才唤来春草,将早就准备好的药材递了一包过去:“赶紧去煎药,三碗水煎成一碗,你要亲自守着,不得假手他人。对了,叫上春芽一起去,若是要去个茅房,也好有人可以看着!”

谁知道,这地方会不会有什么人闯进来。又或者,这庄子里,是否有什么用心不轨的细作卧底。如果不是走不开,得好好守着沈湛,她都恨不得自己亲自去煎药。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沈湛这个人,就是自己的未来夫君了,自然是要紧张一点。

一个时辰之后,汤药煎好了,放凉了,已经是温热状态。春草用托盘端了过来。中药,用砂锅煎熬为好。来庄子之前,余安之就特意带了两个砂锅过来,正是准备用来煎药用的。

春芽跟在春草后面。

余安之亲自端了药碗,用小小的汤匙,耐心的把一碗汤药喂下去。沈湛虽然伤势挺重的,幸好还可以吞咽。

余安之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在病*前守了*,一直到凌晨,这才终于熬不过去,趴在*前睡着了。

好不容易,天终于亮了,灿烂的晨光透过窗棂,照射在简朴舒适的拔步*上。

沈湛醒了过来,一个少女娇俏的身影,就这样跌入眼底。好像在昏迷之前,见过这个姑娘。

是她救了他吧?一定是这样的。而且,昨天晚上,她应该是守了他*。

沈湛的心里一暖,眼底不由自主的,湿润了。

这个陌生的姑娘,不知道他的底细,不知道他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然而,就因为看他可怜,就毫不犹豫的伸出援手。

然而,他的亲人,他血脉相连的亲人,却为了一己之私,竟然对他痛下杀手。那人,是他嫡亲的堂兄,沈浩然。

浩然,那人侮辱了这个名字。

浩然正气,那人不配用这个名字!

这一次,就是沈浩然,收买杀手追杀沈湛。因为沈湛只有一个病弱的哥哥,一个五岁的弟弟,堂兄觊觎辅国将军的爵位,想要除掉长房的几个兄弟,好让自己继承大伯的爵位。多年以前,沈湛的大哥,中毒之后,身体开始病弱。下毒之人,应该正是二房的人,也就是沈浩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