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链怒目而视:“怎么?对我有怨恨?就算是有怨恨,那又咋样?我可是你的祖父,你若是敢不从,我就去衙门告你忤逆不孝!”

宋词冷笑一声,毫不留情的道:“去吧,你赶紧去,立刻就去!我倒是要看看,衙门里的人会怎么说,外面的百姓会怎么说!忤逆不孝?做长辈的不慈,一心想要祸害拿捏晚辈,哪里有资格让做晚辈的百依百顺?!”

南安公主的事情,让他十分的火大!

那个不要脸的公主,三番五次的在大街上拦路不说,竟然还主动跟宋家的人勾搭,企图逼迫他就范。宋家的人也太不要脸,太无情无义了,竟然罔顾他的意愿,想要逼他迎娶那公主,为宋家谋取财富地位。

画锦知道了,应该会很伤心难过吧?

欺人太甚,往日里怎么欺压他,他都可以一笑置之,可以不去计较太多。很多时候,他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然而,如今竟然欺辱到画锦的头上了,这一次他是绝对不会心软的!

话音未落,就大声吩咐:“来人,天色不早了,把侯爷送回府去!”

宋链气得手脚发抖:“你,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你竟敢把我赶出去!你信不信,我这就去敲登闻鼓,把你告得没法在朝廷上立足!”

宋词毫不在意的冷笑:“去吧,要不要我让人送你去?没法在朝廷上立足?这有这么关系?大不了,我去乡下买几百亩田地,做一个逍遥快活的小地主!那什么权利地位,说实话,我还真不是很稀罕!”

为官做宰,从来就不是他的理想。

这一次,若不是为了给弟弟撑腰,他根本就不会去当什么禁卫军副统领。一个开始有点糊涂的皇上,有什么资格,让他用生命去保护?

禁卫军副统领,说的好听一点,是皇上近卫,说难听一点,就是给皇上挡刀挡剑的。虽然,如今不是战乱年代,禁卫军的人在一般情况下危险不是很大。然而,一旦遇上有刺客,就必须有把命豁出去的心理准备。

弟弟宋瑜,正好就在禁卫军之中,担任一个小小的校尉的职务。在此之前,被禁卫军的一个参将,欺负得很惨。差一点,就把命给丢了。为此,当太子提议,希望他可以就任副统领一职,把皇宫的一半防卫力量,掌握在手中的时候,他只犹豫了片刻,就答应了下来。

这个参将,恰好是陶家的人。欺负起宋瑜来,一点都不心软,手段既卑劣又狠毒。有一次,宋瑜差点连小命都丢了,偏偏又打不过人家,靠山也没有人家硬。

陶家的背后,如今有一个宫里的娘娘,是皇上宠爱的女人。陶家的一个女儿,在一年前进宫了,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贵人,却深得皇上宠爱。据说,一个月里,起码会让陶贵人侍寝七八天。在后宫如云的皇宫里,这样的恩宠,可以说是十分难得了。

也因为如此,宋瑜在禁卫军里,孤立无援。

陶家的人要对付宋瑜,谁还敢在陶贵人的眼皮子底下,跟宋瑜公然站在一起?几个关系不错的,也只敢悄悄的伸出援手,私下里多安慰一下。

宋词得知,心里的怒火怎么都无法压制。

画锦曾经说过,有仇要及时报。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那是对于那些没有足够的能力的人来说。有能力的话,那仇恨,还是及时报了,才够爽快!

回到京城的第二天,太子就找到他,提出让他担任禁卫军副统领。宋词就只是犹豫没多久,很快就答应了下来,答应为太子效劳,掌握宫廷的一部分武力。

他和太子的关系一向极好,就算他不答应,世人也会把他划为太子的阵营里。太子若是没法顺利登基为帝,他和他的家人,必然会被新帝忌惮,抄家流放都是小事。

回到京城第十天,他就去了禁卫军里,正是走马上任。上任的第二天,就将那个陶家的人,以及他的几个走狗,狠狠地收拾了一番。如此,将禁卫军上下,给狠狠地震慑住了。

就连禁卫军统领,对他也是敬畏有加,之前的那一点想要给他下马威的小心思,顿时荡然无存。

在禁卫军呆了几个月,他早就不耐烦了,只觉得索然无味。那勾心斗角的日子,跟军营里那豪爽的日子比起来,让他觉得很是无语,也很是不耐烦。

作为兵部尚书的唐泽,还有兵部郎中的东方祈安,以及军师和叶倾,都对自己的差事,很是有点不习惯,没法满意。勾心斗角,互相扯皮,得过且过,这种日子,跟在军营里的豪气干云,实在是相差太远了。

还别说,如果不是为了家人,为了东方画锦的话,宋词还真心辞职不干,去乡下买几百亩地。田里的活,自然是请人去干,平日里自己就陪着东方画锦,隔三差五的就山里打打猎。

他眼里的满不在乎,还有那掩饰不住的轻蔑,让宋链不禁心惊胆战。这个他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子,如今对功名利禄,竟然看得如此的淡薄。

如此,他对这个孙子,还有什么可以拿捏的?!

这个孙子,原本就不贪恋美色。如今,又连高官厚禄都可以轻易舍弃,而且似乎对名声越来越不当回事。这样的一个人,若是把他给逼急了,或许会做出同归于尽的举动来。

不行!不能再逼迫了!

宋词不在乎的东西,他可在乎得很!

罢了,没有了这个孙子,他可是还有好几个孙子你!虽然,没有哪一个孙子,有这个孙子这么有出息。然而,还算有出息的,也还有两个。只是,年纪小了一点,大的不过才十岁,小的才五岁。

不过,也不太要紧,慢慢培养就是了!他的身子骨还好,还能活个十年八年。就算是小的那个,十年之后后,也有十五岁了。好好的培养,继承侯府,也有一定的能力了!

宋词这个孙子,还是不要逼得太紧了,免得他站在侯府的对立面,成为侯府的仇人。那样,就不美了。

想通了这一点,宋链脸色的狠辣,顿时潮水般退去。看向宋词的眼神,十分的复杂,却也夹杂了一点点温情:“也好,既然你这么坚决,那就算了!我走了,我只对你有一个要求,就是不要跟定国侯府作对!”

宋词淡淡回了一句:“只要定国侯府的人不招惹我,不招惹我在乎的人,那么我是肯定不会跟侯府的人作对!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的祖父,侯府的人也是我的血脉亲人。不过,若是有人拎不清,想要作死,那就休怪我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