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厂和药厂,各三成的股份,生意那么的红火,一年下来,那得有多少分红啊?哎呦我的娘嘞,没有一百万,也应该有六七十万吧?

她仿佛看到,眼前有一堆堆白花花的银子。

这些小山一样的银子,应该是她的,必须是她的!

虽然,她没有办法一个人吞下,但是至少她可以争取到三成左右!玻璃厂和药厂的利润那么大,有三成左右,她这辈子也吃用不尽了!日后,当可以随便的一掷千金,亮瞎那些曾经在她跟前摆阔气的女人的眼睛!

小陶氏眼珠子乱转,眼里闪过一丝怨毒,想到了一个对于她来说,堪称绝妙的办法。

“母亲,东方小草那个践人实在是太可恶了!不行,不能就这样放过她!”小陶氏就找到陶氏,给东方画锦下眼药,使绊子。

陶氏皱眉,很是不耐烦:“你知道你不甘心,然而不甘心,又能咋样?不是已经搞清楚了吗?那三成的股份,压根就跟宋词没有关系!既然如此,咱们家又有什么理由,去纠缠不放?”

小陶氏一脸的贼笑,兴奋的道:“母亲,那践人不是想要攀高枝么?既然如此,咱们不如就给她一个良妾的身份,让她带着那三成的股份作为嫁妆。到时候,只要她进了定国侯府,那股份就是宋家的人,就由不得她自己做主了!”

陶氏抬头,惊讶的看了小陶氏一眼,沉思了片刻,点点头:“嗯,你这个主意不错!如此,宋家好,那践人也好,可以说是双赢!那践人不是很想要跟宋词在一起么?既然如此,咱们就做做好事,发发善心,帮她实现愿望吧!”

至于那股份,既然是作为嫁妆,日后那践人进了宋家的门,她就有的是办法,让那嫁妆变成宋家公中的财产!

若是东方画锦在场的话,一定会跳起来,大骂二人恬不知耻。想要抢夺人家的财产,竟然还有脸往自己的脸上贴金,那什么“既要做那什么,要立牌坊”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吃过晚饭,陶氏把宋家的几个主人,全都聚集在了一起。没有绕弯子,很干脆的就把这个主意说了出来。

宋词的母亲蒲氏听了,顿时大惊失色,猛然喊道:“不行!我不答应!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人家好好的姑娘,凭啥给人做妾?如此的伤天害理,这事我不会答应!”

在此之前,宋词已经给父亲和母亲写了一封书信,告诉二人,东方画锦品性高洁,聪慧睿智,善良可爱,是他真心喜欢的姑娘。这辈子,他非她不娶,希望在东方画锦的问题上,父母不要听从祖父祖母的安排。

自从长子宋词满了十二岁以后,他所说的话,他的心愿和决定,蒲氏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支持的。长子十二岁那一年,一下就成长了起来,从来就没有做过让她担心难过的事情。她这个做母亲的,十分的欣慰,没有理由跟儿子唱反调。

再说了,人家好好的闺女,父亲是宋词的袍泽,官职都差不多。没有道理,人家的嫡女,给儿子做小妾,这怎么都说不过去。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家,除非是庶女,不然的话,就没有让嫡女给人做妾的道理。

而且,那叫画锦的姑娘,人家好好的玻璃厂和药厂的大东家。不出两年,就会是翠国最富有的女子。又才十三岁,人还十分的睿智聪慧,这样的条件,怎么可能给人做妾呢?就算嫁不了高门大户家的公子少爷,然而嫁一个当地的府城富商家的少爷公子,还是很容易的。

好好的正头娘子不做,去做小妾?怎么可能啊!

娘家的家具店生意又那么的红火,在县城和府城都有三进的大宅子,父亲如今的身份也不低,可不能真的当人家是那土里刨食的、没有见识的、穷苦的农户了。

宋词的父亲宋磊,心中所想,也跟蒲氏差不多。他满脸的悲愤,目光锐利的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态度十分的坚决:“我也不同意,这种缺德的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

陶氏一下就怒了,厉声呵斥:“你这个不孝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不同意的?一点大局观都没有,为了宋家好,不说只是让那小践人做妾了,就是杀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世家大族的兴旺,又有哪一家,没有用过非常手段的?!”

小陶氏:“就是啊,大哥大嫂,你们可不能太过自私了!若是一心为了你们的良心安宁,就不管宋氏家族的兴旺发达,那你们可就是宋家的罪人了!日后去了九泉之下,也没有那个脸面,去见宋家的老祖宗!”

宋二老爷宋源:“是啊,大哥,你这样确实很不对。又没有要送蕊儿去给人家做妾,你们有什么好反对的?那个东方小草,不过是个一个低贱的农家女,能给侯府的世子做良妾,那可是她天大的福分!若不是看在那股份的份上,她给信之做贱妾的资格都没有。”

小陶氏嘎嘎的笑着道:“就是啊,夫君说的很对!她那样的身份地位,就是给宋词做二等丫鬟的资格都是没有的!给她一个良妾的身份,已经是咱们家最大的底线了,也就是咱们家都是心地善良的人,若是换了别的勋贵世家,最多就给她一个通房丫头的身份。等日后生了儿子,才有机会勉强抬为良妾!”

说道这里,就用冷冽的目光睃了蒲氏一眼,似笑非笑的道:“这做人啊,得有自知之明,万不可贪心不足!太过贪心了,那可是十分要不得的,是要遭报应的!该是什么身份,就什么身份,该过什么日子,就过什么日子,得安分守己一点。不然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落个很凄惨的下场!”

这话说的,实在太过没有廉耻了!

一向奉行以和为贵原则的宋磊,也被这话气得七窍生烟,勃然大怒:“小陶氏,你给我闭嘴!该安分守己的那一个人,我看应该是你才对!东方姑娘的股份,有宋家什么事,又有你什么事?人家的东西,你们惦记也就算了,就看在这个份上,你们好歹也得给人家一个正妻的名分!”

说到这里,他不禁冷笑了起来,浑身散发着从未有过的坚定和强硬:“一个玻璃厂,一年到头三成的利润,那得有多少?一个良妾的身份,就妄想人家会把自己的一辈子都卖给宋家?小妾啊,在正妻面前,什么都不是,还比不上一个大丫鬟有尊严!安全什么的,就更加没法保证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和她的儿女的小命,就会被正妻和别的小妾给害了!”

又冷冷的扫视了一遍在场的亲人,哈哈大笑了起来:“在你们的心里,莫非觉得那乡下的人,就一定是蠢笨的,是无知的,是想要攀高枝的?!”

一番话,说的老定国侯宋链满脸羞惭和诧异,不禁低下了头。之前的凌厉气势,顿时就荡然无存。陶氏自然不甘心,想要说点什么,然而一见丈夫这个样子,张了张嘴吧,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