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知道了。

在齐王眼里,这就是刘此亮的绝笔。皇上下午去过他家,之后他写下这五个字便悬梁自尽了,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每当想起把刘此亮从房梁上解下来的一幕,齐王都会生出一阵莫名的心悸,甚至在家中备好了毒药,随时准备追随刘此亮而去。

好在皇上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字是刘此亮的字,但写字的人,却是唐沐。

常言说得好:富贵险中求。你若敢冒险,必定就会有人比你更敢冒险。

陈家酒舍,二楼雅座。楚离、唐沐。

一切,似乎又回到了三天前。

“你怎么知道,皇上一定会去他家?”

“如果皇上器重太子,便一定会去!”楚离端起酒杯冷冷一笑,“如果他没去,咱们便不必折腾了,太子迟早会被废掉。”

“此话怎讲?”

“人之常情。”楚离道,“如果有人处处和我作对,我会很乐意看他出丑。”

“妙,实在是妙!”唐沐点了点头,继而将一张银票推给楚离,还是之前那张,五万两。

“我好像替你省了四万两。”

“你好像少收拾了一个人。”

“你就这么对待你信的人?”

“我早说过,这是给杏儿赎身的钱。”

“那我的呢?”

“我信的人,从来不向我要钱。”

“你好像不缺钱。”楚离冷笑道。

“我若不缺钱,姑娘们可就该缺钱了。”

“你要钱就为干那个用?”

“我做这件事,本就不是为钱。”唐沐皱了皱眉,“但若没钱,我也不会出手。”

“千万别再说你是为了天下,我会笑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天下。杏儿是你的天下;而我,也有我的天下。”

“敢问,世间的文人,是否都是无赖?”楚离不紧不慢的收起了银票。

“至少有一个不是。”

“哦?那我倒很想认识一下。”

“你很快就会认识的。”

“替杏儿谢过,后会无期!”楚离起身离席。

“我觉得你会回来找我。”

“除非你给我的银票是假的。”

“除非你不想认识那个不是无赖的文人!”楚离推门出屋,唐沐头都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