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两条三四条,五条六条七八条,条条黄鳝斤斤重,一锄一挥全是钱。

要论种田的功夫,叶言比不过这些常年与农田为伴的婶子们,可要论挖黄鳝的功夫,叶言敢说第二,在场的还真没人敢说第一。

小时候收割完水稻,耕种之前会把水放入农田,让农田变得泥泞不已。也正是这段时间,叶言总会跟着他哥,带着狗蛋和小婕往自家地里蹦跶,抬着比小婕人还高的锄头来挖黄鳝改善伙食或者卖钱攒零花。

挖黄鳝有他的技巧,不能逮着地里随便一顿乱挖,否则非得把地挖坏不可。

泥泞的农田里,撸起裤腿,光着脚丫,踩在松软的泥土上面,一脚一个脚印。倒不是贪玩,而是在这些软糯的泥土上,找黄鳝进出留下的小洞洞。

小时候只知道这些黄鳝挺狡猾,一般会在地面上留下两个下面相连的洞口,而自己则躲在里面,吞着泥巴休息。

长大了才知道,黄鳝这种动物不仅可以用鳃呼吸,而且因为鳃不发达,可以借助口腔及喉腔的内壁表皮作为呼吸的辅助器官,直接呼吸空气。这才会在外面留下洞口,方便晚上出来觅食,还有呼吸换气。

按照一般的法子,找到这种牙签大小的洞口后,沿着洞口小心的顺着挖,很快就能挖出躲藏在里面的黄鳝来。

但是叶言不同,别的婶子们都是按照这种法子慢慢的挖,而叶言则是一锄头一锄头的挥舞着。每次都能恰到好处的一锄头下去,就能把黄鳝连土一起挖出来,而又不会弄伤了躲在里面的肥大黄鳝。

“他茂才大哥,你家二小子也太神了吧,一锄头一锄头就没挖错过,这都咋练出来的啊。”

“是啊,瞧你家二小子挖出来的,全都整整的,一条被挖断的都没有,也忒神了吧。”

黄鳝躲藏在泥下一二十公分的土里,就算是这些婶子小心的挖,也很难保证每条都整整的不被挖伤。叶言倒好,挖得快不说,还条条整整的,这可把在附近同样是挖黄鳝的帮工婶子们看呆了,一个个笑着打趣道。

“嘿嘿,孰能生巧,孰能生巧,平时我可没少和我哥挖黄鳝的。”叶言停下手,憨憨笑道:“就我这技术,要是我哥来了,连他一根毛都赶不上。”

“那是,你哥那是吃了兴奋剂的牛犊子,比你还变态。”

“老叶大哥,你这一家小子个个都有本事,真是祖上显灵,咱们村的福气可全落你们家咯。”

“是啊,一屋子本事人,可不得让咱们这些老婆子羡慕嘛。”

“就是,还是刘娟大妹子有福气,这么好的二娃早早就定下了亲,我家二妞可没那福分呐。”

“是啊,真羡慕刘娟大妹子,捡着宝咯,哈哈哈哈。”

“小婕也有福气呢,可不也定下亲了嘛。”

“是啊是啊,这几个丫头真是走了大运咯,能摊上小言这么有本事的大学生勒。”

一个个帮工大婶子就像舌头喝了汽油一样有活力,手上的活不停,嘴里还能嘟囔个没完,愣是把老爸老妈和娟婶子逗得咯咯直笑,而叶言和几个妹子被说的满脸通红。尤其是几个妹子,羞怯的低着头,小婕和小芝俩个最甚,跺跺脚满是不依的小模样逗得大伙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