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老爷子眸色冷下,沉声道:“别得寸进尺。”

“我只是拿我该拿的东西。”向沄笑盈盈反驳:“祖父您别忘了,萧家倒了、大伯没了,却还有个封家,您认为现在您能赢吗?”向沄眸子晦涩,指着天花板道:“说句不该说的,向家的这片天早已经被捅破了,如果不是我愿意和您合谋,您根本不可能动萧家一根手指头,更何况现在送了萧家两个人进去,而接下来呢?安朵死了,您真的扛得住封家的报复吗?这话该我对您说才是,别得寸进尺。该拿的东西我不会少拿,当然我也不是完全自私自利,我不是说了吗,我儿子会改姓向,他既然都姓向了,那这些东西在我手上和在您手上又有什么差别呢?”

这番话软硬皆来,刺激得向建森当场就扛不住。这么多遗产留给一个他见都没见过的野种怎么甘心?他也有儿子,自然也有私心。向建森连忙看向向老爷子,却发现向家这位顶天的老头脸色却同样难看得很,阴测测的看着向沄一言不发。

向沄眯眼微笑,镇定自若的看了回去,丝毫不让半步,两人僵持的氛围扩散,就连坐在一边的魏玉香都觉得有些发冷。她下意识的伸手抚了抚双臂,却感觉怎么也抹不去那种毛骨悚然的触感。面前的女儿穿着奢侈、妆容精致,但却陌生得她发抖。

如果不是小细节的一些动作证明这就是向沄,她甚至会怀疑面前的这个人根本不是她宝贝女儿。

怎么会这样?

魏玉香哆嗦着嘴唇,只觉得面前的一切都和她设想中不符合。她的女儿温柔大方,是所有人交口称赞的名媛淑女,就算当年被向建林甩了一脸证据字啊脸上,她也还怀揣着希望。但此时此刻的向沄俨然打破了她的所有幻想,这个尖锐刻薄、野心勃勃,甚至言语间对亲人毫无亲昵的向沄真的是自己女儿?

甚至这么多年来,她真的看透过她那个宝贝女儿吗?

突地想到昨天赶来向家前,阿锡说过不要与向家有其他牵扯的话,她脊背一寒,连忙就想站起来找到儿子离开这里。她有野心不错,却也得承认比不上向家这位冷血自私的老爷子和自私自利的向沄。她后悔了,她不该回来!

“不可能!”向老爷子阴冷的声音突地撞进耳中:“你一个女人懂什么经营?那些东西都是我向家的,轮不到你全都送给你的情夫。”

情夫!

向沄的脸皮狠狠一颤,脸上虚假的笑容瞬间冰冷,纤长的指甲刮过扶手,忽而冷笑着道:“祖父您别逼我,我既然敢对大伯他们动手,未尝不敢再动手一次。总之我手上已经沾了血了也不缺多沾一点。”

向建森惊然大怒:“向沄!”

魏玉香脸色煞白尖叫:“沄沄。”

向沄冷漠避开了向建森的目光,安抚的冲魏玉香笑了笑:“妈,你别担心。我怎么也不会伤害大哥和你的,我这番话的意思只是让祖父和父亲清楚一下现在这盘棋到底是谁在下,免得毫无自知之明的乱争一些不该属于他的东西。”

“不可能,为了这一天家里已经掏出了老本,甚至欠了不少人情,所有东西全都给你绝技不可能。”向老爷子气得脸色铁青,已然彻底怒急,但话语间已经在逐渐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