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眉头紧皱,再对安朵做了一个动作。安朵眼皮狠狠的跳着,浑身紧绷之余脑中犹如狂风过境一样的呼啸,脑中只有三个字在不停浮现。

她不行!

她没那么快的速度,也没那么准的动作,这么近的距离虽然不至于误伤到塞勒斯,但却很有可能打不中那条毒蛇,但偏偏她这里只有一颗子弹。要是她没打中那条蛇,塞勒斯怎么办?

会不会一条小命就这么玩完!

在一条珍贵的性命面前,安朵做不到冷静的分析和思考,她只知道自己动手的情况下最可能的事就是蛇没打中,塞勒斯被咬。这么一分析后,她越来越不敢动作,用眼神向约翰告知,她不行。

安朵和约翰在无声打着哑谜,现场谁也不懂两人到底在说什么,但所有人都肯定知道两人一定是在商量正事。

眼看着时间耽搁越久就约危险,约翰眉头越皱越紧。他明白安朵的顾虑和担忧以及不敢出手的恐惧,没有经验、可能会弄巧成拙,可能反倒是把塞勒斯的小命毁在了那条蛇的毒牙下。于她而言这颗子弹可以在危机关头救自己一命,但当这条命换成别人后她却会犹豫了。不是因为舍不得曝光自己的底牌也不是害怕承担责任,而是正因为是别人的性命,她才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才会挣扎犹豫。

一条性命要是真的因为她出现意外,那她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虽然塞勒斯最贱又喜欢口花花,但实际上她对于这个同事并没恶感,在剧组的斗嘴多半是玩笑罢了。

一个女人再怎么坚强冷静,在面对这种艰难而难以抉择的情况下总会有种种说不清的担忧。正因为明白所以约翰才头疼,紧紧的盯着那条蛇正准备想其他办法的时候,肯尼思导演无声的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问:“你和安朵在说什么?”

约翰张了张嘴,终于说道:“小姐的项链是一把枪,无声枪,但只有一颗子弹。”

现场最需要的就是无声枪,但唯一的一把就在安朵那里。但最不妙的是她只有一颗子弹,也就是只有一次机会。严格说起来安朵站的距离最容易开枪,但最不妙的是她不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枪手,开枪后反倒是很可能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

肯尼思瞬间秒懂了他的意思,盯着此时面带挣扎、艰难保持动作的安朵,深呼吸口气急忙抓起旁边的大笔记本和马克笔,急忙写了几个字母,然后对准了安朵。

【开枪,责任我来承担】

安朵一眼就看到了这几个单词,但咬着腮帮子仍旧是不敢乱动。她不是害怕承担责任,而是担心因为自己毁了塞勒斯的小命和活命的机会。

眼看着安朵不动,肯尼思导演飞快的又写了几个字【别担心】

安朵眼皮狠狠一跳,一滴汗水顺着睫毛往下滑,几乎眩晕了她的眼帘。心中则是在嘶吼,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当你握着一个人的性命和最后的机会的时候,怎么可能不担心。

眼看着安朵还没动作,约翰将马克笔和笔记本一把抢了过来,飞快的翻开新的一页写了一排字母【还记得我告诉过您的吗?】